舒卓睿扯著嘴角,給了對方一個幹巴巴的笑容,沒有回答。但從他憔悴的麵容上看,一夜未睡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回房間後,腦中全是在房間裏看到的東西,還有閻烈肩頭的虛影。
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在兩人分開的時候,本就已經快四點了,說休息,也不過就是閉目養養神。
閻烈輕歎一聲,沒有再多問,而是讓傭人盡快準備好早餐。
舒卓睿一直注視著他,在他交代完事情後,便又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小聲詢問:“你看得見二樓的屍體,對不對?”
閻烈知道自己昨天的行為已經被他看見了,便沒有在隱瞞,點頭承認了。
“那你不驚訝嗎?那看上去,是伯母的屍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閻烈抿唇,輕輕搖搖頭:“暫時我也沒有辦法解釋。一會期間一個人,至於他能不能解釋,我心裏也沒有底。”
舒卓睿輕歎一聲:“若是夜綰綰在這就好了。”
閻烈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牧奕翰起床出來後,就見兩人麵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腳步不由頓了頓:“又出事了嗎?”
音落,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看向他。
他一驚,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聲音不禁結巴了起來:“怎……怎麼……怎麼了嗎?”
閻烈搖頭,抬手指了指餐廳的位置:“去吃早餐吧,吃完我們出發。”
牧奕翰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問:“你們吃過了嗎?”
兩人又同時點了點頭。
牧奕翰挑了挑眉,有些發懵的轉身去餐廳了。隻是忍不住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他們兩個。
“這才八點,這兩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這得是幾點起來的啊?”
他一邊感慨,一邊飛快吃早餐。
十分鍾後,他走到兩人麵前,表示可以走了。
三人離開時,誰也沒有提昨夜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閻烈和舒卓睿心中,埋著一個幾乎等同於炸彈的疑惑。
一路無語。
牧奕翰看著車開到了警局附近的民宿,有些驚訝的問:“怎麼會來這邊?”
這邊的民宿開了有一段時間了。
最初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裏的生意不會好,畢竟不靠近旅遊景點,也沒有什麼特色,還在警局邊上,正常的人,應該沒幾個喜歡來這吧?
可奇怪的是,這裏的生意,從開張那天起,就以一種莫名其妙的形勢好了起來。餐廳的食物特別不錯,就連他們警局做聚餐的時候,都喜歡提前來這裏定桌子。
“我們要找的人,暫時住在這裏,之前警局安排的酒店,已經不適合住了。”
牧奕翰腦中思緒一轉,一下想到了一個人。
“那位白先生,你們找到了?”
閻烈蹙了蹙眉,思量了一下,選擇了不解釋。
他沉默的點了點頭,將兩人帶了進去。
他們進門,老板娘出來引人的時候,見到閻烈後,臉色變了變。
“警官,我們這裏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昨天才離開的人,現在又出現了,加上昨天自己丈夫告知的事情,她的心,瞬時七上八下的。
閻烈搖頭,“我是來找人的。昨天說的事情,你們商量以後,聯係我們就好,我們不插手。”
老板娘愣愣的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問他們來找誰,就聽閻烈說:“我們自己上去就好,你不用招待了。”
說罷,他帶著兩人徑直上樓。
“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像是小錘頭一般,一下一下的敲擊著睡夢中人的神經。
白山迷糊中,一個翻身,將被子裹得緊緊的,根本不管門外的聲音。
可門外的人,就像同他做對那般,鍥而不舍的一直敲、一直敲著。
最終,他受不了敗下陣來,一臉煩躁的爬起來去開門。
“誰啊!?”
不耐的低吼,讓門外人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還帶著一點睡意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睜開眼看向來人。
“閻烈?!”
他怔了一秒,驚呼出聲。
“不是昨天說,給我時間去辦事嗎?怎麼今天就催過來了!?你們走了以後,我還幫老板弄了一些防護罩,還沒有開始弄呢。”
可能是因為還沒睡醒,他一下“叭叭叭”的將心中的抱怨說了出來。
閻烈蹙眉,冷聲道:“我不是為那件事來的。我有其他的事情。”
冰冷不含一絲溫度的話語,好像一塊冰塊,刷地一下丟進了衣服裏。
白山打了一個寒顫,腦子一下清醒了,終於明白眼前人站著的人是誰了。
他不自覺縮了縮脖子,腆著臉,討好的笑了笑:“有事您說,有事您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