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愣神之時,靈力依舊在於瓷碗抗爭。
隻是,她的靈力一與瓷碗接觸,就猶如泥牛入海一般,霎那間消失殆盡。
她心頭一凜,急急回神,大聲喚閻烈道:“你快將這碗踢碎,不要用靈力!”
她的聲音帶著從未出現過的慌張,閻烈的心不由跟著也慌了一下,腦子還沒有反應,腳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那般,飛快抬腳猛地踹了一腳。
“噔”的一聲,那碗終是沒有抵抗到慣性,被一腳踹的很遠了。
三人隻聽那碗被踹飛後的砸在地上的“噔噔噔”聲,卻很詭異沒有看到的碗的蹤影。
“剛剛發生什麼了?”閻烈急忙跑到夜綰綰身邊,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夜綰綰這會後背冒著冷汗,渾身不自覺發顫,麵色發白。
閻烈心口一緊,抱著她的手也跟著又緊了一份。
夜綰綰抬手,輕輕拍了拍環著自己的手臂,無聲的安慰了他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閻烈的心依舊懸著,對方的臉色宛若小錘子,一下又一下的敲著的心髒。
夜綰綰的注意力卻不在這。
她安撫了閻烈一會後,便扭頭開始掃視四周,依舊沒有看到那瓷碗。
不管是完整,還是碎片,都沒有。
“你們剛才,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閻烈沉眸,略作沉吟道:“在你碰到瓷碗的時候,我眼前忽而升起陣陣霧氣,一下將周圍的視線全部擋住了。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是嗎?”夜綰綰小小驚訝了一下,又將目光轉向了牧奕翰。
牧奕翰則是搖頭,“我什麼異常沒有發生,隻看到你在觀察瓷碗。怎麼了,出事了嗎?”
夜綰綰點點頭,眸底漸漸浮起一層不安將眼眸覆蓋。
她左右轉頭,端詳了周圍的環境,聲音沉冷了幾分:“這些屍體,恐怕都要就地焚燒了。”
“什麼!?”
牧奕翰訝然出聲。
夜綰綰扭頭,麵色難看的同他重重的點點頭。
“那個碗,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些屍體的魂魄都成了豢養它的肥料。孫梓晨的魂魄能逃出,估計也是因為某種機緣吧。現在這寫屍體上都帶了一些我們未知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將他們還給家屬,會帶來怎樣的變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冷然,聲音幽幽。
“就此焚燒吧。順便找一下,那個碗,如果找到了,就把它毀了吧。若是毀不掉,就聯係我吧。”
她說罷,反手牽起閻烈的手。
閻烈微愣:“走嗎?”
夜綰綰無聲的點了點頭。
閻烈低眸,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連唇瓣的顏色都淡了幾分,略顯心疼的瞪了她一眼,想也不想的,驀地彎腰,將人打橫抱起,轉身離開。
牧奕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嘴巴動了動,想要將人叫住,再商量一下屍體的處理方法。
可他從閻烈的背影中看出了拒絕,心中明白,這會即使叫住了,也商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夜綰綰已經給了最後的答案。
這是她第二次說就地焚燒的問題了,而這一次的語氣更加堅決一些。
牧奕翰不禁輕歎一聲,心道:“看來,這一次真的隻能將這些屍體就地焚燒了。後續工作的處理,又有得忙了。”
閻烈抱著夜綰綰走出人工湖,看到宋又秋的時候,他有些猶豫,低聲詢問:“你還要去警局,處理孫宇的問題嗎?”
夜綰綰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想去問問,那個碗的事情。這個陣是他布的,這東西,他自然也應該知道一點。”
“那碗很重要嗎?”
夜綰綰搖頭:“不是重要,是邪性。”
她將剛才自己的靈力被瓷碗吸收的事情同他說了一下。
閻烈也小小驚訝了一下,略作思量後說道:“那瓷碗,按照本質來算,應該是陶製品。而據我所知,會吸收怨氣的陶製品,最多見的就是元皿。你覺得那東西,和元皿有相似的地方嗎?”
夜綰綰聽言,靜靜地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隻是,這東西,似乎比元皿還要霸道一些。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它就是最初放置昭公的器皿。”
“放置昭公?”
夜綰綰頷首:“我一直在好奇,昭公究竟是從哪來的。那玩意就如寄生蟲一般,根本不可能靠自己,從西北邊陲,流落到桐城。桐城地屬南邊,河流並沒有交彙的。哪怕是精怪,都有屬於自己的地域,長距離的遷徙,很有可能,將他們的命都給葬送了。”
她現在想明白了,昭公會出現在這的唯一可能,就是被有心人,給帶回來了。
而現在,這些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