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放輕腳步走到夜綰綰的身邊,彎腰伸手,小心翼翼,想要將她抱起去宋又秋的辦公室休息一下。
不想,他手將將碰到夜綰綰的身體,就聽一聲輕吟。
“唔——”
他手不由一頓,轉眸看去。
夜綰綰眼瞼輕輕動了動,帶起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宛若風拂過羽毛,漾過點點陰影。
閻烈不自覺放輕了呼吸,等她反應。
須臾,夜綰綰睜開眼,眸中帶著一縷迷茫看著眼前人,稍稍遲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自己眼睛。
“我睡著了嗎?”
閻烈低聲“嗯”了一下,“繼續睡吧,一會那邊要是來人,我就叫你。”
夜綰綰迷糊的應了一聲,卻沒有依言閉眼,而是繼續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固執的搖搖頭。
“我不困了。”
說完,她跟著就打了一個哈欠。
夜綰綰稍怔,頓覺不好意思,扭頭對著他笑了笑,眸色染著一縷討好。
閻烈抿唇,看著她清眸中泛起的絲絲水汽,眸中略過一抹不讚同,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叫不困?”
夜綰綰裂嘴“嘻嘻”笑了一聲,沒有接話,身子反而向前稍傾,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耍賴般在他肩頭蹭了蹭。
閻烈手腕一轉,攬住她的腰肢,將人穩穩抱住,眼底的無奈又深了一分:“你到底想幹嘛?”
夜綰綰又蹭了一下,歪頭,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我們去看那個齊什麼的審孫宇吧?”
閻烈側眸,剛好看到她眼中閃過的狡黠,心有所感:“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夜綰綰急急搖頭,一本正經的看著眼前人,大眼瞪得圓鼓鼓的,仿佛在控訴對方的說法。
“我才沒有!”
閻烈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pp,輕聲道:“別鬧,乖乖等著。你不是說,齊戈會很快把案子轉回來嗎?這都的等不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抹濃的化不開的寵溺。
夜綰綰小臉一紅,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我都這麼大人了,你怎麼可以打我那!?”
閻烈牽了牽嘴角,沒有回答,隻是動手將人穩穩放回了椅子上。
夜綰綰跟著他的動作,在坐穩以後鬆開了手,小嘴嘟起,有些不甘的嘟囔了兩句:“早點解決,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呀。我也不想在這呆著。”
聲音雖小,卻也剛好能讓閻烈聽真。
男人失笑出聲,轉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是嗎?”
夜綰綰重重點頭,眸色低著一抹淡淡的不悅,小臉氣鼓鼓的,好像在說“你怎麼可以不信我”?
閻烈依舊沒有回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夜綰綰鼓著臉,看著他走出了辦公室,直至身影消失,都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稍許,她感覺到有人戳了自己一下,動作很輕,而且能感覺出很小心,似乎在試探什麼。
她驀地轉頭,目光依舊淩厲,將對方嚇的哆嗦了一下。
她看到動作的人是閻白,不由頓了一下,才變了變目光:“白白,怎麼了?”
閻白隻覺自家麻麻剛才那個眼神,好像自己霸霸在教訓自己時的眼神,一個不留神被嚇了一跳,不由縮了縮脖子,略帶慌張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了。
夜綰綰發覺自己嚇到這小家夥,不禁覺得有點稀奇。
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頭,竟然會被自己無意間的一個眼神嚇到,真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不禁勾唇笑了笑,轉身麵對麵的直視閻白:“怎麼了呀?剛剛不是戳我了嗎?”
閻白看著她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不自覺的咬著下唇,身子向後仰了仰,飛快的搖搖頭,像個撥浪鼓那般,就是不開口。
夜綰綰不知自己此時臉上的笑容,像一個狼外婆那般,還笑容不改的朝他麵前湊了湊。
這一次,自然換來閻白更遠的逃離。
他腦中瘋狂的哀嚎著:“媽耶,麻麻被霸霸傳染了,好恐怖好恐怖,她不會要來打我屁股吧?肯定會的,她剛剛才被霸霸打了屁股,一定會打的還回來的,這就是父債子償!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夜綰綰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骨碌亂轉的大眼,眼中笑意更甚,又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臉,剛要說點什麼,就見一雙遒勁的大手出現,穿過閻白的胳肢窩,一下將人抱起。
“好了,你就別鬧他,人都快被你鬧自閉了。”
閻烈才是出去看看情況,一回來就進夜綰綰快要把閻白給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