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程航的話,讓薑恒的腦子有點亂。
“你說你昨天就聞到味道了?那今早呢?”
“今早應該也有,隻是我沒注意。”
程航早上起來差點遲到,連臉都沒洗,就衝去上班,根本沒有多想。他當時還想過,回來以後要打掃了一下房間了。
他以為是什麼食物放了忘記丟了,時間久了就有這味道了。
薑恒點頭,又問道:“說說,他撿到衣服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嗎?”
程航一聽,臉色又是一變,左右張望了一下,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湊到薑恒麵前,小心翼翼的問:“阿sir,你說這是不是怨鬼索命啊?”
薑恒一聽到鬼字太陽穴就忍不住突突直跳,呼吸也沉了三分,抬眸冷冷的掃了一眼程航。
程航心口一跳,隻覺一股寒氣直竄腦門,嚇的一哆嗦,急忙向後退,拚命擺手“阿sir,我亂說的,亂說的,什麼都沒有。你別放在心上。”
薑恒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煩躁的吐了吐氣:“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怨鬼索命?”
“啊?”
程航一怔,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眨巴占巴眼,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人。
薑恒抿唇,眸中滑過幾分不耐,粗聲粗氣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怨鬼索命!?”
程航嚇的蹦了一下,雙手驀地抱住自己,戰戰噤噤的看著眼前人,喉結滾了滾:“您信?”
薑恒擺手:“說!”
程航不敢再多言,急忙開口將自己聽來的說出。
這房子,他比方宇先租,呆的時間也久,與周圍的居民,多少都能打上交道。
在他住了一個月後,就有老人告訴他,這個房子,不幹淨。前任房東出賣的時候,賣的特別便宜。
據說,前任房東在這殺了自己的情人,然後將他砌在牆裏。還專門為他修了這間房間。而且,前任房東的情人,最喜歡穿白色的T恤,一年四季都沒有變化。
程航說著,隻覺後頸發毛,好像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一般。
“砌牆?殺人?一個女人,恐沒這麼大的力氣吧。”
程航急急搖頭:“他們是一對同性戀人。那房東殺了情人以後,也在這間屋子裏自殺了!”
薑恒蹙眉:“那這房子是誰賣的?”
程航一愣,好像也發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支吾道:“前任房東賣的。”
“死了以後賣的?這鬼還能跟活人交易?”薑恒冷笑。
程航雙頰一熱,訕訕然的笑了笑,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但他真的聽過那個故事啊!
薑恒擺擺手,“方宇最近的狀態怎麼樣?”
“睡的不好算不算?”程航想了想,把之前方宇的的狀態說了一下。“他老說聽到有人砸牆,吵的他根本睡不著。”
“以前不會?時間多久了?”
“以前不會。他睡眠質量特別好,怎麼都吵不醒。我在外麵看電視,聲音再大,他都沒反應。但那段時間,他就經常抱怨睡不好,有人砸牆的聲音,而且,感覺自己腦子也被砸了一樣。時間大概有兩周了。直到撿到那衣服,聲音才停的。”
薑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最近不要離開港城,保持手機通暢,我們會隨時聯係你的。在這簽個字吧。”
程航懵懵的點頭,接過他手中的筆,急急忙忙的在筆記本上簽了名字。
“最近有住的地方嗎?”薑恒收回筆記本,開口問了一句。
程航苦笑一聲,搖頭。
他是來港城打工的,也沒什麼親人。他脾氣有點內向,和同事的關係也一般,這會根本找不到借住的地方。
“阿sir,你們這什麼時候可以收拾出來?”
“死人了,你不怕?”
“這裏很便宜的。”
言外之意,現實條件,讓他沒有資格害怕。
薑恒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違建物,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他比誰都清楚,這次案件後,這個地方,就會被要求拆除。這附近的違規建築,都難逃一劫。
“不然,你找個招待所,先湊合一下。另外,你也要開始找房子了。”
“這裏不能住了?”程航一驚。
薑恒點頭,沒有明說,隻是點了他兩句。
程航猶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薑恒剛想安慰兩句,就被下屬告知,房東來了。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程航的肩頭,轉身朝房東走去。
從房東口中得到的信息,與程航的相差無幾。
房東在知道有阿sir來了,這房子的命運肯定不太好,他撒潑,想要爭取一點利益。
薑恒懶與對話,讓下屬應付,自己則朝撿衣服的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