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然拿著資料回到辦公室,將線索列出,在黑板上畫出導圖。
綜合看下,所有的線索目標又回歸第一個案子。第一個案子丟失的財物,在後麵的案子又有何關聯?
除了犯案手法、受害者選擇上有關聯,案子的證據鏈完全是斷裂的。
他看不出五起案子有什麼相連的地方,凶案地點也沒有關聯,前四人的生平,無一點交集。淩城並不大,暗下的職業,最近是重點打擊的對象,這四人背後的鏈子,卻是一點沒查出來。
顧沛然一通梳理下來,頭更疼了。
而當蒙芯月的資料送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心裏更覺這個案子是個獨立的案子。
如保潔所說,蒙芯月隻是一個啤酒小妹。
從夜色調查回來的警員表示,蒙芯月還未成年。老板本不想要她的,奈何,蒙芯月嘴巴甜,會來事,更重要的是長的也好看。她在試用的第一天,就賣出了全場最高的銷售額,而且還能從那些酒客手下全身而退。老板見狀,便將人留下了。
與保潔所說相符合的一點,蒙芯月已經向他提了辭職,說賣完這一周便離開。她存夠錢,要去上學了。老板聞言,不禁想到自己家裏那不成器的小子,心一軟,還多給了她五百塊做獎勵。
在這個年代,五百塊足夠一個家庭三個月的嚼用了。
顧沛然心口一跳。
“你們在受害者家中有搜到她存的這筆錢嗎?”
蒙芯月未成年,不能去銀行辦存折。又是離家出走的,她藏錢的地方,就剩下出租屋了。
同事搖頭:“沒有搜到任何財物。比第一位受害者的家中,還要幹淨。除了日常衣物和化妝品之類的東西外,無任何值錢的東西。”
顧沛然眸光一沉。
蒙芯月的錢物,去哪了?
暫時一無所知。
“有找到她的家人?”
“聯係了分局,暫時沒有失蹤人口的報案。情況可能會比較複雜。”
顧沛然了然的點點頭。
蒙芯月超過同齡人的表現,大約可以說明一點她生活的環境。加之她是離家出走的,有些事情,他們心裏也明白。
“盡快查清楚她的情況。”
同事點頭。
有了名字和照片,查找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
翌日。
同事將蒙芯月父母帶到了局裏後,通知顧沛然。
“你們說我女兒的屍體在哪?還有她在這段時間賺的錢也該給我們吧?什麼,沒錢?莫不是你們想要獨吞吧?我告訴你們,這是犯法吧。你們看我沒讀過幾天書,就想忽悠我。人民的財產,就要歸於人民,知道嗎?否則,我就去上麵投訴你們!”
將將走近,顧沛然聽著這聲聲嚷嚷,眸底神色一變。
“哎——”身旁的同事也聽到,不由長歎:“我們去的時候,她母親正帶著她家小子在吃飯。那小子看起來,應該也有七八歲了,吃飯還要人喂。整個人跟個霸王一樣,喂到嘴裏的東西一個不順心,就吐到別人臉上。還大喊大叫,說要吃雞腿。她母親還耐著性子一直哄。說找到她姐姐,就有吃的。我們去了以後,說到女兒,她就罵罵咧咧的,說自己沒生過這樣一個忤逆女之類的。”
顧沛然聽著他暗暗的“嘖嘖”聲,心裏也有計較。
對於眼下的情況,他沒有太多意外。若是家庭幸福,又有誰願意離家呢?
他抬手拍了怕對方的肩頭,算是安慰,推門走了進去。
被鬧的頭大的警員看到他進來,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微微弓腰打了聲招呼,側身讓開了路。
顧沛然走到蒙家人前,略略點頭,做了個自我介紹。
“你是領導?”蒙父瞪大眼,如銅鈴一般,滿目猙獰的看著顧沛然。
顧沛然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那行,找你正好。你說吧,我女兒死後的所有財物,是不是該給我?我可是她親爹。”
顧沛然輕笑的又點了點頭。
“那你把錢給我,我工廠裏還有事,耽誤不起。”
顧沛然轉頭看向警員:“你們沒有告訴蒙同誌,他的女兒,被人殺害了嗎?”
警員臉色漲的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憋屈的,咬著唇點頭:“顧隊,我們一開始就說了。但是他們……”
也許是聽到的話語太過刺耳,也許他們的行為太讓人難以理解,剩下的話,警員說不出口,憤憤然偏開了頭。
顧沛然微微挑眉,轉眸看向蒙父:“您就不想知道,您女兒是怎麼死的嗎?”
“還能怎麼死的?那死丫頭肯定是在外麵做了什麼不幹淨的事情,惹到人被人殺了唄。她一直就喜歡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根本不受管教。同誌我跟你說,她這次離家出走,就是認識了一個小白臉,被那小白臉給唆使的。她的死,肯定也跟那小白臉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