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的故事,與一切被嫉妒蒙了雙眼之人的故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一朝成名的鄉裏才子,與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相攜一同進學。本以為等著他的會是高官厚祿、前程似錦,不想,城市裏的風花雪月,早將一個雄心萬丈之人腐蝕,從內裏開始腐爛。

入學初,孫宇就找了學校的校花做了女友,享受著兄弟與周圍同學豔羨的目光,心早已飄飄然,在浮華間,將初心忘卻。

時間匆匆流逝,學期末的到來,孫宇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學到,再一群自以為是好友的人唆使下,他跟著一起去偷了試卷,妄圖考一個高分。

他以為一起去的人會一起承擔責任,卻不想,在警鈴響起的瞬間,所有人一哄而散,獨留下他自己麵對學校保安的手電。

被檢具、被批評,被分手,到被退學,隻用了一夜的時間。

他抱著自己的行李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學校,當初意氣風發的人已然隨風消逝,雙目渾濁的人,隻是期盼著自己的兄弟會出來送自己一程,再說幾句鼓勵的話,讓他好有多第一案的力量重新漲站起來。

誰曾想,他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前女友挽著自己兄弟手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他腦子一懵,下意識轉身,飛快跑到角落躲著,聽著兩人的交談。

他才知道,在自己還未分手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他怒火中燒,衝上去想要理論,卻不料,從周圍跑出一群曾經的所謂的“好友”,也是那時將人丟下的人。

他在眾人的奚落之下,不忿的動手反抗,終是寡不敵眾,被活生生打斷了腿。

待那群人離開後,他心底一片荒涼,隻覺自己這一年所過的日子,不過是笑話罷了。

那個人,就是在此時出現的。

那人將孫宇帶了回去,照顧到他傷好,除了斷腿無法還原以外。

養傷期間,他不停在問孫宇是否甘心,還給了他複仇的機會。

所做的,不過是需要他從家中將供奉昭公的白瓷碗帶回。

孫宇本沒有反應,他想傷好後就離開。

隻是,人世間的事情,從來沒有就沒有你想好,就可真正照著所想走的。

他在準備離開前夕,出門走了一圈,不想,又遇到了兄弟與前女友。

前女友看他的眼神,鄙夷間帶著一抹嫌惡。自己曾經的兄弟,卻是閃避中有了一份嫌棄。

兩人眼中的神色都在告訴著他一件事,他是一隻喪家之犬,同他們不是一路人!

孫宇被他們的眼神深深刺激了,理智在一瞬被燃燒殆盡。

他甚至與夏誌遠動手,隻不過換來的是又一頓的毒打。

他永遠忘不記夏誌遠離開時,朝自己吐了那一口口水。

那是他一生的心魔,他自那次就發誓,一定要將那口唾沫還給對方。

他回去以後,答案了那人的要求。

在傷養到一般的時候,他就回家,將那個白瓷碗帶了回來。

那人還教了他一些玄術。

在他將白瓷碗放入水中後,那人離開後,留下了一本書,有後續的做法,並給了他留了一個人。

他很聰明,也如那遊方道士看上他的原因那般,他確實是有學道的天賦。

他不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開始獨當一麵了。

而那人給他留的那個,也開始幫他接一些單子,大多是幫人續命。

人是那些想要續命的人找的,動手的他。

在做了幾單後,他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一天天漸近虛弱,頭發大把大把的掉,麵容也變得蒼老。

他每為別人續一次命,自己看起來就要老幾歲。

他不蠢,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作為動手的媒介,也會被利用。

他最初還跑去詢問了那人留下的人,結果,對方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在他鬧的時候,放了狠話,若自己不乖乖聽話的話,就打斷他的另一條腿。

孫宇這時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

他壓下心中的怨憤,開始尋找救命的方法。

也許是上天不想讓他就這麼死,他還真的找到了辦法。

……

孫宇說到這,長長歎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看了夜綰綰一眼。

“剩下的事情,你應該都查到了。我用孫梓晨作為媒介,轉了一部分壽命到我自己的身上,抵消業障。利用孫梓晨的怨念,將自己所有的罪孽,都轉到了他的身上。直到,孫梓晨的怨魂,有了自己的意識,在一個特殊的時候,突然掙開了我設的桎梏,被你們抓到尾巴。”

夜綰綰蹙了蹙眉,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意味不明的神色那般,沉聲問到:“那個救你的人,你見過他的樣子嗎?”

孫宇搖頭。

“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夜綰綰臉色一沉,眸中明顯寫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