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聲音不小。
閻白驚的抖了一下，轉頭過來，看著他臉頰邊的一點紅，眼神變了變。
“你這是……”
晏昊回神，臉刷地漲的通紅。
真蠢。
他尷尬的笑了笑，搖頭。
“沒什麼沒什麼。”
就是被刺激了一下，在重整三觀。
閻白深深看了一眼，眼中閃過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晏昊更尷尬了，這要有地縫，他恨不得鑽進去。
他低著頭，醞釀了好久的情緒，才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見閻白在寫寫畫畫，略略猶豫了一下，轉眸看向牆角。
那被稱為六三的鬼魂，正團做一坨縮在牆角，時不時抽一下，感覺好像快死了。
哦，不對。
他本來就是死的。
冗長的沉靜。
晏昊隱約感覺有點呼吸不暢。
他左右瞄了瞄，輕手輕腳的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辦公室的門，他不由自主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吸進的空氣味道似乎都不一樣了。
他閉上眼，心口的鬱結舒散了不少，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
情形與自己走之前一般。
他甚至覺得閻白彎起手臂的弧度都未發生任何的改變，心底一陣唏噓。
……
閻白又重新排列組合，畫了幾個圖案，沒有引來任何東西。
他淺淺呼了一口氣，盯著紙上的彎彎扭扭的線條看了會，手一揚，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聲，六三又哆嗦了一下。
閻白想了想，從包裏找出一個五角星。
“進來吧。”
六三頓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的扭了點頭，看過來。
縫隙中的小眼，眸光閃爍。
“是什麼？”
“保你的魂魄的。待我查清，你沒有什麼違規行為的話，我便送你去投胎。”
六三一窒，身子猛烈的抖動起來，如篩糠一般。
魂魄散了散，若隱若現。
閻白心驀地提了起來，緊張的問。
“怎麼了？”
六三抖索著，第一次抬起了頭，像是鼓起全身所有的力氣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
“我……你……真的……真的可以送我去投胎嗎？”
說完後，又刷地一下低下頭蜷起了身子，回到了“龜殼”裏。
閻白心口一哏，無語的看了他一會，道。
“是，我可以。但前提是，你沒有犯事。”
良久。
他聽到一道弱弱的、甕聲甕氣的回答。
“我膽子很小，什麼都不敢做。”
閻白沒有回應，而是將收魂星丟到了他的麵前。
六三耳朵輕輕動了動，轉身朝地上一趴，化成一道青煙，飄入星星中。
閻白彎腰撿起收魂星，放入收藏的瓶中，起身。
“你在這做什麼？”
他出門，就見晏昊站在門口，像個門神一般堵在門口。
晏昊回神，偏眸看了一眼閻白，眼神不自覺又朝裏麵飄了飄。
牆角的鬼已經不見了。
他微微一頓，以為是自己之前滴的牛眼淚失效了，不由的悄悄鬆了一口氣，搖頭。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不起來要做什麼。”
閻白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那不如，和我再去一次現場？”
晏昊愣了愣，點點頭。
“嗯，我去拿車鑰匙。”
……
“這燒成這樣，還會有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