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岑一愣。

“你不怕我爸把你打出來?”

他爹自從醒來以後,就變得喜怒無常……不對,應該說是變得性烈如火。五十多年的修行,全部被扔了。

閻白側眸,瞟了他一眼,沉默的繼續朝前走。

陳岑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他總覺得對方剛才那一眼,好像是在看傻子。臉色驀的變了變,想要說點什麼和人吼一下,卻在轉瞬想到了陳國科普,刹那老實,閉嘴安靜的追上去跟著。

陳恩房間門口。

陳岑敲了一下門,略帶小心的喊了一聲“爸”。

接著,閻白就聽“砰”的一聲,似是什麼東西砸在門上的聲音。

陳岑一臉無奈的看向閻白,一臉就“他就這樣”的表情。

閻白點頭,沉聲道:“五羊,我進來了。”

說著,不等無人回應, 他手覆上門鎖。

陳岑就聽“哢”的一聲,閻白就扭開門鎖,推開了門。

“你……”

他愕然的抬手指著他,又指了指門。

閻白沒有理會,徑直推開門進去。

陳恩坐在床上,滿臉陰駑的瞪眼看著眼前人。

閻白瞥了一眼,施施然走到他床前的椅子坐下,左右觀察了一下。

這椅子的位置,有些奇怪。

若是照顧病人,一般椅子都是放在床頭,比較靠近枕頭的位置,或者床尾也行。而這一把,放在床正中的位置,而且,椅子麵高於床麵,坐下後,無形中又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另外,床頭,還有一把椅子。

兩個人的位置嗎?

他眸光閃了閃,轉眸。

男人眸色陰沉,帶著濃濃的恨意,好似恨不得將閻白剝皮抽筋吃了一般。

閻白沒有理會,直接轉頭看陳岑。

“這個椅子,怎麼會在這?”

陳岑愣住,一臉懵然的看著他,不自覺又低頭看了一下他身下坐著的椅子。

椅子,怎麼了嗎?

“那個,師兄的椅子。他走之前在裏麵和師父談話。你來之前沒多久走的。椅子我還沒來的收。”

閻白眸色一暗,眉眼間閃過一縷了然的神色。

陳岑正好看到,不禁更加疑惑了,沒忍住好奇開口。

“怎麼了嗎?”

閻白沒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陳恩麵前。

“得了,別瞪我了,張嘴,我看看你的嗓子。”

陳恩一愣,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好心,臉上的表情一下表達不對,錯了幾分,揉做一團,有些扭曲。

閻白看著皺在一起的層層疊疊的皺紋,不由蹙眉,忍了忍才沒有伸手去數他臉上的褶子。

陳恩回神,瞪大了眼看他,似乎在質問他到底想什麼。

“我先把你嗓子治好,想說什麼,也方便。”

他懶,不想人家寫字。

陳岑則是驚訝了一下。

“之前來過幾個叔伯,都說我爸的嗓子沒得救了,你……”

“在醫院的時候,你們的人不一樣說他沒得救了嗎?”

陳岑哽住。

陳恩則是驚的瞳孔一震,瞪大了雙眼,有些著急的一把抓住閻白的手,眼色焦急的,似乎想要問他一點的什麼。

閻白沒有看懂,隻是對陳恩挑了挑眉,冷聲問:“不想治?”

陳恩一愣,急忙鬆開手,不住搖頭。

“張嘴。”

音落,陳恩刷的一下張大嘴,像個孩子一般,高高仰著頭,乖巧的把嘴送到對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