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白愣住,聽完他的話以後,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會動。
“爸……”他猶豫著頓了一下,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有點荒唐:“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解決了?”
閻烈點頭。
“對,隻要月青不摻和,這件事會很容易解決。”
“可是他還占著公冶的身體。”
“不,那本就是他的身體。在桐城中,被鎮壓的,本就這是他的一魂一魄。現在不過是完整了罷了。”
閻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他想象中的劍拔弩張,沒有;想象中的風起雲湧,沒有;想象中艱難苦戰,沒有……
什麼都沒有。
就是和月青鬥了一下嘴,爸爸就回來了。然後爸爸回來了,就說事情也結束。
這也是太玄幻了吧?
他大大眼睛裏,全是疑惑,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閻烈也覺得他有點接受無能,想要再解釋一點吧,又覺得好像沒什麼要解釋的。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些腦子不正常人的狂歡。
當他們所求之人恢複正常後,一切都秩序,也將變得正常。
沒有太多的理由可以解釋。
閻烈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餘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我要回去,帶你母親會地府了。”
閻白聽言,心口一梗。
“爸,媽那邊……”
“這是她命中注定的。我們回去後,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入輪回了。你不要來找我們,管理好地府,就好。”
閻白愣愣的點頭,呆了好一會,才回神,起身去處理眼下手頭的事情。
將秦廣王丟回地府後,他想,其他的事情,也許永遠都沒有答案了。
他離開時,閻烈留下,並叮囑他回去以後將夜綰綰送下來。
閻白記下,離開。
再回家中,明明隻離開的三天,他卻莫名有了一種悵然的感覺。
閻白將眼下的情況與傅林說明後,去白水那,帶走了夜綰綰。
白水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閻白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夜綰綰。
閻白不想去探究。就如閻烈所說的,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
他沉默的,帶著夜綰綰回了地府,將其交給了閻烈。
那天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二人了。
他帶著陳燁回老宅拜師時,屬於夜綰綰的命牌,已經碎裂了。
閻白依舊選擇了逃避,沒有去想這是為什麼。
他隻是,將人間的事情都處理好後,抽身,回了地府。
從此,再沒上人間。
……
二十年後。
“陳隊,誰會自己吃自己啊?你看他這樣子,明顯不正常的!?我聽我爺爺說過,這是被人下了詛咒的!”
“是嗎?”
身材高大的男子,周身透著淩冽的氣息,語色淡淡,卻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被反問的人,心口一緊,忽然想到關於這位隊長的傳言。
社會主義下的正義接班人,最討厭人說封建迷信那一塊。
他心尖兒一顫,嚇的立馬閉嘴,不敢再多言。
陳燁看著眼前的屍體,腦海中記憶翻轉,麵色沉沉。
“師父,我不想長大,這案子,你來處理,好不好?”
他輕聲在心底默道,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再給他回應了。
他閉了閉眼,斂下心緒,對身旁的人微微頷首。
“聯係特案組的人吧。”
陳燁說罷,轉身離開。
小警員不由一愣。
“特案組,那是什麼?”
“天啊,真的有特案組啊!我以為,那是警界的傳說。”他身邊的另外一個警員一把將他拉過來,開始科普:“我告訴你,那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裏麵的人都……”
陳燁越走越遠,身後的聲音也漸漸變小,走到單元樓門口,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朵。
他心底劃過幾分悵然,盯盯的看著發呆。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這人間的。”
“陳隊——”
陳燁回頭,大步流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