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的心情也跟著落了落,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無聲的安慰她。
夜綰綰半闔眼簾,靜默兩秒,將所有的情緒都給壓下,再抬眸對閻烈笑了笑,有些遺憾的說:“這一次,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麼了。我大概,最多可以幫你查查,這個東西,是從哪來的。”
閻烈點點頭,鼓勵的看了看她:“這個就交給你了。你可別忘了,這本就是我的本職工作,我當年,可是警校第一畢業的,至今沒人打破我的記錄。”
夜綰綰“噗哧”笑出聲來,“嗯嗯”的點頭:“我老公最棒。你去忙吧,我去打電話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見過這個。”
閻烈凝眸又盯著他看了一會,確定她的眼神中真的沒有勉強,這才點點頭,轉身回去繼續工作。
“怎麼,我們的小神婆又發現了什麼?”
舒卓睿一見他過來,就湊了上去。
閻烈頷首:“是發現了點東西,隻是暫時對案件的幫助不大。我們還是需要從本源上探案。現場的東西你標記完了嗎?完的話,讓顧琅開始驗屍吧。”
舒卓睿癟了癟嘴,點頭道:“除了粘有血漬的東西需要多人來挑揀一下的帶回去化驗外,現場的情況,我已經全部勘察完了。”
閻烈“嗯”的應了一聲扭頭看向顧琅,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對方可以開始驗屍了。
顧琅悶悶的應了一聲,步履小心的繞過舒卓睿所標記的位置朝屍體方向走去。
他走到屍體麵前站定,低頭盯著看了一會,默默撫了撫自己心頭異樣的情緒,這才蹲下身開始檢查。
“死者性別為女,死因暫時不明,脖頸處傷痕不平,從切口處看,可以排除刀具、鋸子一類的尖銳物,但具體是什麼,還要回去以後做詳細檢查才知道。死者手腕上有捆綁痕跡,傷痕呈現出多次摩擦的狀態,應該被綁了有段時間了,肩頭也有磨蹭傷痕。手指指尖摩擦潰爛,指縫有異物。再看骨盆外擴情況,沒有生過孩子,年齡大概在20-25歲之間,會陰部撕裂嚴重,生前……”
顧琅頓了一下,本就難看的麵色變得更難看,雙手微微一顫。
離他不遠的人,從側麵可以看出他後槽牙動了動,似乎在克製著什麼。
一時,氣氛陷入了莫名的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投到他的手上。
他沉了沉心思,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來,開口徐徐說道:“生前,亦或死後,都遭受了很暴力的X侵,現場的解剖的話,子宮下部可能已經也有損害。後背傷口已經出現萎縮的情況,血流不多,為死後造成。死者頭部失蹤,屍體僵硬、屍斑為雛形,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具體的死亡時間,要回去相信檢驗以後才可以告訴你。”
他說完,低頭沉默了許久,周身壓抑著濃濃的不忿。
舒卓睿輕歎一聲,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回頭叫來同事,用運屍袋將屍體小心翼翼的裝好,運回局裏。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盡快抓到凶手,還死者一個安寧。”
“還有死者的頭部。”顧琅幽幽開口,聲音沙啞,好似被人掐住了喉頭一般。
舒卓睿悶聲“嗯”了一下:“我知道,已經讓人去周圍搜尋了,會有結果的。”
顧琅脖頸僵硬的點點頭,動作略顯緩慢的取下手套,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臉,這才撐著膝蓋站了起來:“我先回局裏驗屍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舒卓睿頷首,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看著他轉身離開。
閻烈站在巷口,聽著他的初步驗屍報告,臉色亦變得十分難看。冷厲深邃的眼眸中,濃的化不開的黑沉,風雨欲來。
“你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嗎?”顧琅不自覺在他麵前停住了腳步,目光中帶著一縷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希翼。
閻烈點頭。
“這裏,是凶手的舒適區。”
“舒適區?你說他就住在這附近。”顧琅微微驚訝了一下,下意識的偏頭看向正在慢慢散去的人群,潛意識中希望可以從中看出一個表現不一樣的人。
有些凶手,在殺人之後,會喜歡留在現場,“欣賞”報案者、,目擊者,甚至是警察的反應。
閻烈搖頭,沉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現在不在這,大概也不住在這了。我在你們來之前,在周圍詢問了一下。這裏是老城區,每一個片區的人,大多都是認識的。開始拆遷之後,留下的人的變少了,但熟人變多了。所以,一旦有陌生人出現,他們中肯定會有人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