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吳金川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瞪大了雙眼,愕然的看著眼前人。
“我為什麼要簽字?我又沒犯法。”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不得已,侯青隻得同他解釋了一下,這麼做的原因。
而閻烈則在此期間,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在店內轉了一圈。
這是他的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把現場的環境看一遍,將目光所及的東西都記下來。
他轉了一圈,被門前的一個照片牆吸引了。腳步一轉走了過去。
他本隻是單純的看一看,不料,下一秒,他眸光一沉,從照片牆上取下了一張照片,轉身走回了辦公室。
“吳先生,這照片可以給我嗎?”
他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吳金川愣了一下,瞟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照片牆上的照片。
那些都是來的客人留下的,是他的愛好,為來自己店裏的客人留下一個紀念。
“可以可以。你拿去吧,也沒什麼太大的用。”
閻烈頷首,眸光淡淡的看著眼前人,開口道:“吳先生,將口供的字簽了,我們便離開了。”
男人不冷不熱的聲音,卻讓吳金川心底一寒,總覺得在那一瞬,自己好像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盯上一般,心生不安,即使又再多的不情願,也還是接過眼前小個子手上的筆,飛快簽下自己的名字,摁上了自己的指印。
閻烈見侯青收拾好東西後,偏頭對著吳金川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帶著自己人離開了。
吳金川在他手了好一會後,才緩過勁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短短的一刹那,他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一次那般。
閻烈上車後,將手中照片遞給了侯青。
侯青接過一看,瞳孔震了震。
照片上正好是劉成同那張摩托車的合照。
他回神,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色,發現這走的不是回警局的路。
他腦子一轉,忽然覺得,閻烈這會應該是要帶他去抓劉成了。
當車子停在刺青店門口的時候,侯青暗自小小高興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腦子終於有用了。
他下車,屁顛屁顛的跟著的閻烈的步伐,走進了刺青店。
亦如上次一樣,店裏並沒有客人。他們一進門,劉成就迎了出來。
隻是這次,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閻烈就一個箭步跨到了他麵前,趁其不備,“哢”的一聲,用手。銬將人銬住了。
劉成愣了兩秒,“啊啊”的叫了起來:“警察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閻烈冷眼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劉成,現在懷疑你同一起搶劫案有關,需要帶你回局裏協助調查。”
閻烈不等眼前人反應,便強硬的將人拽了出去。
侯青從未見過他雷厲風行的一麵,被嚇了一跳,反應又慢了半拍,人都走了,他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閻烈將人甩到了車上,等侯青上車後,就一腳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警局。
到了局裏後,他親自審了劉成。
完整證據,加上劉成心虛,他很快就交代了自己搶劫的事實。
閻烈對這個興趣不大。
“你在搶劫以後,有沒有再會現場看看?”
劉成飛快甩了甩腦袋,一臉害怕的搖頭:“沒有。我搶了以後,把錢拿走了,就騎車跑了。”
“是嗎?”
劉成拚命的點頭,如搗蒜一般,滿臉苦兮兮的表情,就快哭出來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完全沒有監控的情況下,自己還是被抓到了。
“那麼,你那天離開的時候,那條街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閻烈的重點從來都不在他搶劫上。
劉成哭喪著臉,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卻是苦惱的搖搖頭:“那條街現在很荒涼了。除了一些遊手好閑的小混混整日在那邊晃蕩,根本不會有什麼人會來。除了那個大小姐,我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
閻烈彎腰,湊到他的眼前,深邃的黑眸中無波無瀾的看著眼前。
劉成隻覺他的眼,好似黑洞一般,在刹那間將他吸了進去,本能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湮滅。
他的呼吸不禁變得沉重,千斤重的壓力,好像一雙大手掐住了自己咽喉,隱隱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無助的張大嘴,拚命掙紮著。
眼前人明明隻是平靜看著他,卻讓他在短暫的時間裏仿佛感覺到了死亡。
也許是瀕死的靈光。
他驀地想起了一件事來。
“我想起來了!”
閻烈瞬地站起了身。
隻是一個目光的抽離,劉成好似被從水裏撈出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聲音顫顫巍巍:“我想起一件不對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