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2 / 2)

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溢滿心間。桃花巷,不見了。想起不久前月枚曾篤定地與我提起過的,嬸姨也是走進了桃花巷,不見了。心中滿是各種不合常理的猜測。怎麼會這麼巧?

自那之後,我便開始不露聲色地注意起孫奎義的言行舉止和孫伍兩家的家用開支來。一直以來,孫家的家用由莫管家記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破綻,孫奎義每月的支出也都不少,甚至三五個月就會有一次大筆的支出,不知用在何處。

不過想來像他這樣的年輕男人在外結交些朋友,應酬些場麵上的事也是少不了多花錢的。伍家更不用說了,每月的家用本就是嬸姨管著的,也沒個什麼記錄。不夠了就去櫃上支,幾位掌櫃自是也不敢缺了她的。零零總總,每個月也很是可觀,本來一個家要維持著,再加上她自己胭脂水粉,衣服首飾,還總喜歡摸摸牌的,日用竟像流水一般,揮霍無度。

過了幾日,還沒查出個什麼眉目來,孫奎義便起身到鄉下去忙活秋收去了。這一去,最少也要大半個月了。借此期間,我便開始將伍家和孫家的家常用度一點一點地梳理起來。亂世之中,掙錢不易,既要開源也需節流,我必須讓每一筆錢都花在刀刃上,最起碼,也要知曉它的去向。

孫家自還好說,孫奎義不在,我大刀闊斧地梳理每一項開支所需的預算,不需要的盡數取消。也沒有人能提出異議。伍家倒是難住了我,先是之前所有的開支皆無明細,再者嬸姨和月枚聽說要消減開支都極力反對,都把自己各項用度列的滿滿的。

“你一個出了門的姑娘,就不是伍家的人了,現在回來在這裏指手畫腳的,你憑的是什麼啊?”嬸姨直接就這樣劈頭蓋臉的與我吵了起來。

我也不理她,就自顧自梳理著她們列出來的各項預算明細,拿著筆一行一行地劃著,最後,一張紙也沒剩下幾個字。劃完了她的那張,又去劃月枚寫的那張。

“憑什麼?”直到幾張紙都劃的差不多了,我才悠悠開口道:“就憑現在伍家銀號的印鑒在我這裏,銀庫的鑰匙在我這裏。你們誰要有本事說能經營起銀號,能給家裏賺的錢更多,誰就隻管拿去,到時候,想花多少,想怎麼花,都可隨意。我也樂得做個出了門的姑娘,一分錢的心不用操。要是還得指著我來掙錢,那就我說怎麼花,就怎麼花。”

嬸姨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月枚也不高興,嘟著嘴。我站起身拿著幾張劃過的紙,接著說:“以後每月的家用我會讓許掌櫃派人送來,飯錢的一份直接交給顧媽,保證你們三餐吃的飽,吃的好。各人的零用錢給各人,平時都省著點用,有什麼急著添的,就告訴我。除此之外,櫃上不再支給你們一分錢。哦對了,下人們的工錢,也由許掌櫃每月直接付給他們了。嬸姨也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