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岱遠像是看出了我的小心謹慎,嗬嗬地笑了起來,笑容明媚,讓人溫暖。“伍小姐別緊張。我隻不過是隨口一問。”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與他過多糾纏,便直接說:“吳處長公務繁忙,我們就不耽誤您了。”轉身準備告辭。
沒想到吳岱遠卻說:“伍小姐,你不好奇我怎麼會在丘山鎮麼?”
頓時覺得無奈,但是也不好就這樣直接走掉,於是又轉過身來說:“不好奇。吳處長位高權重,忙些什麼,自然不是我這樣的小女子可以過問的。”
“哈哈。”吳岱遠又笑了起來。“其實還真和伍小姐有點關係。不過。。。”他看了看月枚,又說:“不過,我好像臨時改變主意了。”
我不再與他多言,對他匆匆點頭示意,便拉著月枚轉身離開。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他在丘山鎮的出現,他看到月枚的眼神,和最後說的話。讓我本來已經亂成麻的心又平添了幾縷愁絲。
如果月枚願意同孫奎義在一起,那麼久讓他們走吧。在這一刻,我終於不再糾結,做了這樣的決定。
那日同月枚從街上回來,我便知道,吳岱遠遲早會再來找我。果然,剛過了兩天,他便送來了請柬,約我在九禧茶樓見麵。
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不明白因為什麼事情,他會約在外麵去談。但還是換了身衣服,梳洗整齊,出門朝十字街口走去。
“伍小姐,來,快快請坐。”吳岱遠還是穿著前日那身黑色西服,筆直挺闊。一塵不染,頭發梳的鋥亮,一絲不亂。他見我進來,忙殷勤地站起來,與我倒茶。讓本來就覺得不自在的我更顯拘束。
我坐下來,低頭抿著茶。也不著急,隻等著他先開口。“伍小姐,其實我今天來,有一樁公事,有一樁私事,不知道先說哪一件好了。”他開口說,不知是不是客套,我仿佛覺得不像平時那樣隨意,有些緊張。
我自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麵對的,早晚都要麵對。這樣想著,心中便坦然地說道:“吳處長的事,公事,私事,對我來說,都是要緊事。先說哪個又有什麼不同?”
吳岱遠隨性地笑了起來:“伍小姐可真會說話。那我就直說了。”
他用手指輕輕捏起麵前的茶杯,極其輕緩地放到鼻子前一晃,然後輕輕地咂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公事嗎,就是想來找伍小姐收點糧食,今年年景不好,軍糧很是吃緊,隻能從各地采買。請伍小姐務必幫忙啊。”
他說的這話,早在前日見到他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幾分。今年的年景,軍糧肯定嚴重短缺。收繳不夠就隻能采買,買的早了興許還能買到,買的晚了,還真就不好說了。於是便答道:“生意之事,我跟誰做不是做?隻要吳處長價格合理,不讓我吃虧,這又有什麼難的。隻不過,您剛才也說了,今年年景不好。秋收的時候又趕上連日陰雨,所以我們糧鋪今年的屯糧也不多。還請吳處長多多包涵。您隻管把所需的糧食列出來,我自會盤點庫房,有多少能給吳處長的,一定都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