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喬之靜養了一個多星期,因為他傷口創傷小,恢複得也就比較快,再住幾天院,就能出去了。
蘇淺淺坐在輪椅上看著木喬之,這家夥比她早一天進醫院,臉色倒是比她還紅潤。
男人溫和的看著她,手上還吊著輸液瓶,目光溫潤,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以前在咖啡廳裏見到的木教授的味道。
蘇淺淺對木喬之談不上喜歡,但是他畢竟跟易寧修同一個病房,又是易寧修的哥哥,她也很想知道,易寧修為什麼傷沒好,就出院了。
“蘇小姐。”木喬之笑了笑,“你似乎有問題想要問我。”
蘇淺淺目光閃了一下:“他為什麼出去這麼早?”
“蘇小姐對他還是挺關心的。”木喬之道。
蘇淺淺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問道,“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關心難道不應該嗎?”
她目光很平靜,烏黑的眸子,一清二楚,能看得進去她的心裏。
木喬之多看她幾眼,就覺得心虛了。
他似乎理解到為什麼易寧修討厭他了。
他不僅親手毀掉了自己的愛情,也毀掉了他弟弟的。
蘇淺淺的眼裏幹幹淨淨,沒有對易寧修一絲一毫曾經的愛情了。
過往雲煙,似乎已經在她眼裏消失的幹幹淨淨。
曾經的刻骨銘心,現在的雲淡風輕。
他不敢看,微微轉了轉眼睛,心情突然就變得沉重起來。
他道:“寧修回家了。”
“回家?”
蘇淺淺皺了皺眉頭。
他這麼著急的來,又怎麼可能會不告而別?
“因為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想去確認那件事的。”木喬之看著蘇淺淺,笑了笑,“敢問蘇小姐,您對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呢?”
蘇淺淺聞言,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已經不再關心這件事了。”
曾經或許感到好奇,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是不再關心,還是不敢去了解?”
蘇淺淺看著他,“我了解的東西,並不比你少。我隻能靠猜,但是,越過下去,我就知道,我猜的並沒有錯。但是這是毫無意義的。就算那是又如何?已經跟我沒任何關係了。”
或許這樣說會顯得無情,但是那些人對她做的事情,比她所關心的,更加冷酷。
再柔軟的心腸,也會在那些事情下變得冷漠下來。
木喬之看著她幹幹淨淨的眼睛,心裏歎了一聲,道:“你比他看的開。”
蘇淺淺皺了皺眉頭:“他知道了?”
“我告訴他的。”木喬之道,“他有權利知道。”
蘇淺淺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她才道:“其實我已經不怪他了。他是獨子,他身上的責任……總是比我多些。”
隻是也不再愛他了。
再多的深愛,也經不起他那樣的揮霍。
有時候也會做夢夢到以前,那樣毫無保留的愛著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為他好,夢裏麵那個人的眉眼很清晰,依舊帶著年少時候的冷冽,美好而讓人懷念。
隻是他們都長大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終也抵不過歲月無情,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