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塘的水灌進鐵門裏,很長的一段甬道,在幽深的水底一片漆黑,蕭連山先遊了進去,楚賜在水塘邊摩擦了好半,腦子裏一直回響這顧安琪含含糊糊的話。
“千萬不要進去。”
可能設計布置杜鵑泣血局的一定是風水堪輿的高人,到底下麵的祭壇是用來幹什麼,楚賜的心就像被貓抓,好奇心這東西有時候和理智真沒太大關係,楚賜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也跳進水塘。
遊過漆黑的甬道,頭頂逐漸有些光亮,楚賜朝有光的地方遊去,探出頭的時候一口氣剛好用完,在水裏深深吸了口氣,抹著臉上的水,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水塘和地下的祭壇其實是平行的,中間由甬道連接,甬道層U形,所以水塘裏的水不會倒流進祭壇,又極好的掩蓋了入口,可以設計的衣無縫,難怪劉豪在這兒挖了幾個月也沒找見入口。
蕭連山把自己從水裏拉起來,祭壇四周的懸掛著細長的鐵片,裏麵裝滿了燈油,點燃一處,整個祭壇燈火通明。
楚賜用手指沾了一點燈油聞了聞,眉頭緊鎖。
“祭壇裏麵用屍油照明!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祭壇之大完全出乎楚賜的想象,越雷霆一直引以為傲的郊外別墅已經夠大了,足足三百多平方,不過要是放在這兒,二十個都未必有這祭壇大。
祭壇層長方形分布,一條石板路直接通道正殿,通道兩邊是持刀背箭的石俑,看石俑的服飾應該是明代的兵卒,石俑雖然在這裏矗立了上千年,可依舊保存完好栩栩如生,表情威嚴形態生動,站在石俑旁邊有種回到明代的錯覺。
走完通道來到中間的井,有一方碩大的石桌,上麵雕刻著一副圖,楚賜接過蕭連山手裏的火把,仔細看了半,正是這祭壇上麵山川地形圖,其中一座山頭被染成紅sè,山川地形圖上麵是星辰圖,楚賜很容易就辨別出這是北鬥七星的星象圖,和自己推測的一樣,祭壇背後的山指著武曲星,而染成紅sè的山,也就是現在的望孤涯剛好對著紫薇帝星。
雕刻的圖上麵有一行字,楚賜抹去上麵的塵土,清醒的看見八個篆書大字。
“杜鵑泣血、國破君絕。”
蕭連山欣喜的笑著對楚賜。
“哥,當真是杜鵑泣血局,你真厲害,就站在上麵看幾眼就能看明白。”
楚賜拍拍他肩膀也笑了。
“其實我現在就想知道這個倒黴的帝王是誰。”
走過井來的正殿,楚賜和蕭連山看的目瞪口呆,在他們麵前是一個單手持劍橫指,右手枕膝威嚴端坐虎眼龍須不怒自威的將軍,雕像足有三層樓那麼高,楚賜隻能仰視。
兩邊的石柱上自相而下刻著兩行字。
死後不愁無勇將;
忠魂依舊守遼東。
楚賜讀完這兩行字,猛然抬頭看著巨大的將軍雕像,口裏喃喃自語。
“這……這將軍難道是……袁……袁崇煥!”
“哥,這裏有個牌子,你來看看。”蕭連山在一旁喊。
楚賜走過去,巨石雕像下麵供奉著一個漆黑的牌子,上麵的字因為年底久遠很多已經模糊,隻有幾個隱隱約約還能辨識。
“有……這個字看不清,袁……軍,還是看不清,之,靈……,哥後麵的看不清了。”蕭連山埋著頭看了半才艱難認出幾個字。
“有明袁大將軍之靈位!”楚賜震驚的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這果真是袁崇煥的雕像,那……那這祭壇,拜祭……是袁崇煥將軍。”
再看看這祭壇,想想外麵的風水格局,楚賜忽然笑了,自己一心想知道這個被刑克的帝王是誰,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怨恨,寧願國破家亡也要這位帝王絕命。
原來是崇禎!
曆朝曆代帝王將相的生辰八字,任何學命理相術的都爛熟於心,楚賜左手掐算片刻淡淡一笑。
“好厲害的杜鵑泣血局,崇禎明明還能苟延殘喘七八年,可武曲破紫薇,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多爾袞就是武曲星直逼紫禁城,貪狼如命宮,李自成是貪狼星,攻陷京城逼死崇禎。”
“袁崇煥!哥,袁崇煥是大英雄啊,就是死的太冤了,時候聽村口老頭講過,袁崇煥是被皇帝老兒誤信讒言,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蕭連山向來敬重英雄,聽楚賜麵前的巨石雕像是袁崇煥,想都沒想就跪在石像前麵,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