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麼遠做什麼,滾過來看看這道疤,是怎麼弄的!”
穆子勳遲疑了下。
伸手去掀穆思柔蓋在額頭上的厚重劉海。
他是一寸一寸的掀開的。
即使之前她劉海淩亂了的時候,穆子勳有看到過這道長長的疤痕。
但在看完整個疤痕後,還是禁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留下這樣的疤痕?
難怪現在的她,會留這種傻甜傻甜的發型。
原來是額頭有傷。
白墨也在看到這道疤痕後,擰緊了眉頭
“臥槽,這麼長,好幾厘米啊!還縫了十幾針,二哥,雖然你不是專業的醫學生,可也有旁聽過,該見過在解剖課上教授讓醫學生第一次動手縫針的時候,都比這個要縫的好啊!”
“我問你是怎麼弄的!”
穆子勳突然吼道。
“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白墨說:“正常情況下,在額頭上的疤痕,除了撞的,就剩利器傷,再從她傷口深淺走向來推測,撞的可能性比較大……”
“走吧!”
穆子勳再不敢看那道狹長的疤痕第二眼,步出臥室,點了支煙。
“不用我送吧!!”
攆人的意思呢。
白墨雖然向來愛開玩笑,也知道拿捏分寸。
穆子勳現在明顯情緒不佳,他拍了拍他肩膀,沒再多說什麼。
拎著醫藥箱走了。
夜幕很快降臨。
幾瓶藥水下去,穆思柔體溫雖然降了些。
人還是昏昏沉沉的,囈語不斷。
穆子勳才發現煙灰缸裏,已經堆滿了煙屁股。
他是抽煙,平時也就是兩天一包。
今天這是怎麼了?
將中指處的煙蒂熄滅,起身走向浴室,想把一身的煙味洗去。
“不要……小……”鈞。
額頭還貼著退熱貼的穆思柔,做了個噩夢。
稀裏糊塗中,她意識好像又回到春節那天。
聞珺為了保護她而滾下樓。
就在她拚死衝過去,抱住聞珺跌落的身體的時候,聞珺身體裏的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那些紅色的血,燙得她在聞珺出事後,整整燒了一個月才下床。
那一天。
穆思柔捂著聞珺腦門上的血窟窿。
第一次求梁文君,求他趕緊送聞珺去醫院。
梁文君要她下跪。
要她向他磕頭認錯,更要她一步也不準離開梁宅,才肯送聞珺去醫院。
“求求你……救救她……”
盡管在夢裏,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穆思柔還痛得難以呼吸。
隻要想到倒在血泊裏的聞珺,她更愧疚,全身顫抖,眼角淚水更是嘩嘩的流。
穆子勳聽到哭聲,推門走了進來。
此時此刻,還沒退燒的穆思柔,燒得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慌亂中,她拉著穆子勳的手
“梁少……聞珺……是無辜的……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那天,聞珺沒有血色的躺在地上多久。
她就在地上磕了多久……
她的眼淚,僅是為聞珺而流。
那個善良的傻姑娘。
明知道她和梁文君領證,婚後的生活不會幸福,還傻傻的跟去梁家照顧她。
要不是為了保護她,聞珺現在也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