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穆子勳坐到大班椅裏：“既然梁太太不怕陪錯人，不怕被錄像，那就脫！”辦公室裏的溫度適中，看到穆思柔抬手脫衣服的動作，他卻煩躁不已！
煩躁的，將中指處正在燃燒的煙頭，用指腹直接按滅後，他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梁太太的底線在哪裏！”
她的底線……
自從和梁文君領證後，她就沒有底線了。
穆思柔畏寒，即使在悶熱的夏天也得穿好幾層保暖，這會倒成了可以拖延時間的砝碼。
她用了極慢的動作，一層層的脫。
衣服落地的聲音，很輕，輕到叫人不易察覺。
那會請鄭楠幫忙的時候，穆思柔也在不斷的說服自己，反正有吻痕護身，對方不會真把她怎麼樣的，可她忽然沒了來時的勇氣。
“繼續脫，我讓你停了嗎？！”嗬斥後，穆子勳那擰緊的眉頭，因為穆思柔又開始脫衣服而擰緊：“看來現在的梁太太根本就沒有底線了！”
穆思柔沒聽出他刻意咬重的‘現在’真正包含的意思，張了張嘴：“反正白先生閑著也是閑著！”她故意用一種輕快嫵媚的嗓音說：“白先生不覺著人妻更有經驗麼？”
“梁太太還知道‘廉恥’怎麼寫嗎？”就在穆思柔將最後一件衣服脫下來之前，穆子勳起身：“嗬，真以為我饑不擇食，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邁步就走！
“白先生！”穆思柔根據腳步聲，判斷出穆子勳的位置，她也準確的抱住了他的腿：“你……生氣了？”
按時間來算，這會應該快到11點了。小珺，對不起，我不能送你最後一程了，你……走好！
“放開！”穆子勳寒著臉，心裏窩了無法控製的無名之火。
“白先生……”一心想要拖延時間的穆思柔，急中生智：“其實來之前，我還準備了一首歌，希望白先生能聽一聽！”她緊緊抱著他的腿：“就是最後一首歌的時間！”
“我保證，以後再不會糾纏你了，好嗎？白先生！”穆思柔又是急急的補充道。
望著她臉上的期許，穆子勳一時移不了步子。
穆思柔當他同意，腦海裏也閃出時間最長的一首歌，是時長長達一個小時之久，卻在出口的一刹那，換成小珺最喜歡的戀曲1990。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麼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麼溜走……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雲天，轟隆隆的雷雨聲在我的窗前，怎麼也難忘記你離去的轉變，孤單單的身影後寂寥的心情，永遠無怨的是我的雙眼。”
她聲音落下，‘鐺鐺’鍾表一直敲了十一下。
終於熬到聞珺下葬的時間，穆思柔一直緊繃的情緒瞬鬆，擋在臉頰兩側的黑發縫隙裏有一串清淚滴在地上……
*
上午十一點，中心醫院。
“家屬，徐青青的家屬在哪裏！”有醫生從一直緊閉門板的手術室跑出來，對梁母他們說：“之前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你們都知道了吧，流產也有可能造成孕婦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