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不要下樓？”穆思柔勾著他的脖子，不斷地哽咽。
“不用，你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刮了刮她哭紅的小鼻頭，穆子勳愛戀的說：“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養好自己！”
穆思柔不安地咬唇：“我不下去好嗎？”
“怎麼不好？”穆子勳穿上外套：“你親戚來幾天？”
話題跳躍的太快，穆思柔楞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六七天吧！”
穆子勳扶額：“這麼久……也罷，這六七天你給我好好養著，等你好好，我得好好討回來才行！”
“你討厭啊！”穆思柔臉紅的鑽被子裏。
“別把自己悶壞了啊！”穆子勳給她拉了個縫隙出來：“好好養著，正好六七天後剛上班沒什麼事，我騰幾天時間出去玩玩，念念也不帶，隻有我們兩個！”
“你……快下去吧！”穆思柔真是羞死了。
*
“跟思柔分手！”
這幾個字，是穆子勳下樓後，穆思國說的第一句話。
沒提名字，沒說原因，命令的語氣一如五年前送念念來時的樣子。
穆子勳坐在茶機前，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泡著穆思國喜歡的功夫茶，道：“今天是年三十，您能下山我很高興，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和小柔分手！”這是穆思國的第二句話。
穆子勳將小巧的茶杯推至穆思國跟前：“您以什麼身份對我說這句話？”
穆思國剛要開口，穆子勳又道：“我的養父，還是念念的爺爺？亦或是她的大哥？”
“有分別？”
“自然有！”穆子勳氣定神閑地說道：“如果您是以我養父的身份說那句話，那我隻能說聲抱歉，忤逆您並不代表著我對您不尊重，畢竟現在早已經不是婚姻不自由的封建社會，別說她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是有，隻要是我喜歡，那誰也攔不住！”
“若是您以念念爺爺的身份，那念念目前莫名發燒的病原還沒查出來，米國那邊的兒童醫生需要他親生母親的血液，你要還是他爺爺，還在意他的死活，那就告訴我他親生母親是誰！”
“倘若你是以她大哥的身份，那……晚了！”穆子勳舉起茶杯，嗅一下茶香，似有些邪魅道：“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於情，於理，於氣勢……
穆思國不得不承認麵前淡定又穩重的男人早已經不是當年福利院裏的那個小男孩。
“你們不能結婚！”穆思國說：“你們要是結婚了，你們可以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可孩子怎麼辦？你想讓世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是你爸媽亂倫下的孽種？”
“這一點您放心，我自然會處理好，也有能力保護好她們！”穆子勳渾身上下都透著自信。
他新換的煙灰色襯衣胸口那裏，有隱隱的淚痕。
穆思國能猜到這淚痕的主人是誰，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從僧衣口袋裏摸出一封信，遞給穆子勳，道：“看完後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封信裏的東西很簡單，隻有一個用毛筆寫的‘穆’字，卻就是這個字叫穆子勳從容的臉上閃過微恙。
穆思國沒錯過這份微恙：“我以為你看完以後會臉色大變，看來你已經長大了，有了成熟男人的擔當，算起來你比小柔大七歲吧！”
穆子勳神色有些凝重：“是，她才24歲，我已經31歲了。”
“三歲一個代溝，七歲可是兩個代溝了！”穆思國說：“而且她眼睛看不見，還嫁過梁文君，你又是胡麗麗的兒子，你不在意，她能不在意？”
“我會處理好的！”穆子勳一頓，又點了點那個‘穆’字：“包括它！”
“對於這個‘穆’字，你居然一點都不意外？”這是穆思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沒有什麼意外不意外的，早在決定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將要麵對什麼！”穆子勳點了支煙：“不然你以為前段時間關於我和她的消息能在網上鬧的這樣紛紛揚揚？”
也就在告訴穆思國，‘第三者插足’的這個罵名他是自願戴的。
突然之間，穆思國明白了什麼：“難怪……難怪啊！”丟下這幾字，他來去匆匆的離開了，甚至匆忙的都沒和穆子勳說一聲再見或者新年快樂。
望著穆思國走遠了的背影，穆子勳抽完這支煙才收回視線重新放在用毛筆寫的‘穆’字上，他黑如漩渦的眼底湧出來的除了堅定就是冷笑。
穆思國走出穆氏時，東方魚肚剛好變白，一道道燦爛的晨光從地平線開始照耀著半空中的層層烏雲，形成烏黑與燦爛同現的美麗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