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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旭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的。很簡單,也很低調,並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參與進來。
錢來捧著弟弟的照片,將他擺放在正中間。他對生活已經失去了希望,錢家三個兄妹,如今隻剩下了自己。
蘭蘭也從另外一所城市趕了過來。剛好今天是涼生的演唱會。她連去參加演唱會的心情都沒有了,坐在屋子裏傷心的哭著。
“是你!就是你!。”
蘭蘭突然的咆哮讓整個葬禮略顯喧鬧。
“自從我舅舅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們家就先後出事!你就是個掃把星!一切都是你!你怎麼不去死!”
鄭安安麻木的聽著蘭蘭的指責,整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
“蘭蘭!”錢來出聲嗬斥。“你舅舅已經沒了,難道你要連他生前最想要保護的人都傷害嗎?”
“舅舅。”蘭蘭哭的很傷心。“可是,可是一切不都是因為她嗎?從她到了我們家,我直接變成了孤兒。”
錢來將蘭蘭抱在懷裏。他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但是蘭蘭的話卻戳中了他的心。是啊,蘭蘭現在跟孤兒有什麼分別呢。
蘇念恩和傅少北兩個人站在門口。他們默契的沒有進去,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蘇念恩的黑色圓形帽壓得很低,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她紅腫的一雙眼睛。“三哥不準備進去嗎?”
“不進去。”傅少北站在門口吸煙,這兩天他吸煙有點多,就像是他煩躁的心情。“王子走了,錢旭也走了。”
“是啊。”蘇念恩睫毛抖動,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所以說,生命真的很無常,我們要在還愛彼此的時候更加珍惜彼此。”
“嗯。”傅少北將蘇念恩扯入懷中,仰望天空。他眸色沾染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撫摸她發間。“朗狼最近還是負責鄭安安比較好,她現在是公司力捧的人,如果出了差錯,對公司損失會很大。”
“我也是這個意思。”
蘇念恩雙手緊緊地摟在他的腰間,心,也跟著顫抖。 旭哥,一路走好。
……
朗狼找到安安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華哥擔心劇組的進度,或許公司會留給她更長的時間。
這半個月裏,她通過酗酒才度過這艱難的一段時間。
朗狼以為,他會看到一個很受傷的安安,沒想到,她很安靜。
“你來了。”
“嗯。”
朗狼手裏拎著精心準備的食物放在餐桌前。“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
鄭安安左手拎著紅酒瓶,右手捏著女士香煙。她吞雲吐霧的樣子和平日裏的她判若兩人,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不餓也要吃一點,劇組還等著你開工。”
“開工什麼的,你放心,我不會耽誤劇組的工作,明天,明天我就會回去。”
“那最好。”
“恩。”
鄭安安看著朗狼忙碌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是錢旭,可是當她想要靠近時,卻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怎麼了?”
朗狼注意到安安的不正常,尤其是眼睛裏的失望。“把我當成旭哥了?”
“嗯。”鄭安安點頭,用力地吸了口煙,掐滅在煙灰缸裏。“你來我這裏,林洛洛和魏冰雪沒關係?”
“我現在是你的經濟人,她們和我無關。”
“我的?為什麼?”
“你之前的經濟人有事情請假回家了,公司派我來照顧你的生活。”
“這樣啊。”鄭安安來到餐桌前,她看著滿桌子的食物完全沒有要吃的意思。“鄭迪月什麼時候回國?為什麼還沒回來?”
朗狼遞給她一雙筷子,坐在她對麵。“我聽蘇總裁說,鄭迪月在那邊發展的不錯,目前在參加一款綜藝節目,所以推遲了回國的時間。”
“她知道國內發生了什麼嗎?”
朗狼搖頭。“蘇總裁說,難得她能把握住機會,當然要好好珍惜。”
“也對。”鄭安安心不在焉的和朗狼聊著,全程她都在笑,卻笑的讓人很心疼。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想笑。”鄭安安伸出手露出了無名指的戒指。“我已經和錢旭結婚了,為什麼不笑呢?”
“安安,旭哥已經走了。”
“你在說什麼?”鄭安安有些聽不懂。“他不會走,因為他在我這裏。”她的拳頭落在心髒的位置,睫毛顫抖。“我和他已經是夫妻了,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說一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