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他又別有深意的望著張白石,特別是他的眼睛,好像要洞穿他似的。
他抿了抿嘴,微微張開嘴巴,卻又閉上了,欲言又止。
如此反複三次,他終於忍受不了,開口道:“張首輔,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沒有做噩夢啥的?”
聞言,胬兲臉上的笑意立即收攏起來,仿佛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於是嚴肅的盯著張白石。
“睡得不太好!”張白石歎氣道。
“為何?你是一整夜都沒睡嗎?”魳遂故意說道。
“那倒沒有!”張白石喝了口酒,“做了一個噩夢!”
“噩夢?能否講給王上和我聽聽?”
“唉,完顏將軍托夢給我了!”張白石悲戚道,“他說他的鬼魂還留在天都四處飄蕩,每天都要遭受輪回之苦,戾氣越來越重,要我早點為他趕屍,好讓他魂歸故裏,入土為安。”
魳遂聽後心裏麵咯噔一下,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胬兲,卻見胬兲在向他使眼色。
魳遂微微點頭,心領神會道:“那確是要早點為他趕屍,讓他早點安息。除了這個噩夢,你還有做其他夢嗎?”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夢見完顏將軍的屍體自己燃燒起來,繼而引發了大火,好不奇怪!”
魳遂聽後臉色蒼白,結巴道:“你……你真做……那樣的夢了?”
“這還能有假?我也好生奇怪,可能跟他生前被大火燒死的原因有關。國師大人上次去亳城告知他的死訊後,我就經常夢見他被大火焚燒,已經好幾次了!”
魳遂聽後隻顧著自己努力平複情緒,不再說話。
方才緘默不言的胬兲開了口:“那昨晚張首輔做完噩夢後,還能睡得著嗎?”
“是有點睡不著,無論怎麼努力,睡意全無。”
“之後就沒有出去走動走動?”
“本打算出去轉轉來著,但是一想到外麵黑燈瞎火的,萬一跟完顏將軍的鬼魂再相遇,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張首輔和完顏將軍是冥王七地的同僚,同為老七的左膀右臂,據說你們相處的還很不錯,你用得著怕他的鬼魂嗎?”
“哎呀,當然害怕啊!”張白石故作恐懼狀,“所為陰陽兩隔,即使是一家人,若是死了他都可能忘了你是誰,更何況我跟完顏將軍僅僅是同僚關係,當然要防備!”
“也是哦,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還是個厲鬼!”胬兲別有深意的說道。
“王上所說甚是,微臣也是這樣想的。”張白石附和道,繼續喝了口酒,搖頭感慨。
“這麼說來,我昨晚難道也隻是在做噩夢?”魳遂自言自語道,聲音很微弱。
“國師大人,您昨晚難道也做噩夢了?”張白石趁機故意問道。
魳遂皺著眉頭,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全是疑惑不解,“其實,我也不太確信是不是在做噩夢。但是,醒來後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