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忍受這種生活太久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七公主攥了攥拳頭，往日刻意舒展麵頰而呈現出的治愈係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代之以陰翳的神情。
望著她，張白石後背有點發涼，感覺她要黑化了一般。
“已無退路，不如放手一搏吧！”七公主麵色凝重道，“不過，擴充軍隊的事情，還是不要過於張揚炫耀，暫時不要跟王庭攤牌，能拖一天是一天。”
“這個是自然，我們需要的是既成事實，在強大的軍力麵前，他們隻能承認。”
七公主慢慢的又恢複成平和狀態，她轉向張白石微笑道：“剛才嚇到你了吧？”
“沒有，我覺得很正常。”
“正常？為什麼？”七公主無法理解。
“你遭受那麼多苦難，無論是至親的母親和完顏將軍，還是自己受到的不公與羞辱，心裏麵難免會受到影響。”
“然後呢？”七公主饒有興致。
“雖然你一直對外呈現的都是微笑，治愈係的微笑，可是你內心深處卻傷痕累累，準確的說是千瘡百孔。”
聞言，七公主不由打一冷顫，她不可思議的望著張白石，無法理解他為何如此懂她的內心。
“你純屬臆測，無中生有。”七公主卻極力否認，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你心裏麵最清楚自己的真實狀態，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你從陰影裏走出來。”
七公主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胡亂說什麼！”
見她極力抗拒，張白石不想節外生枝，“好吧，我們先不討論這個話題。眼下，我擔心冥王七地有些官吏會反對。”
“他們不會反對擴充軍力的。”七公主臉色又正常道。
“他們是不反對擴充軍力，但是會反對由我主導擴充軍力。”
“這個倒也是，與我相比，他們並不完全信任你。須知，軍隊就是一切！”七公主慢慢走上前，凝視著張白石的眼睛，“你值得信任嗎？”
“你覺得呢？”張白石沒有回避她的凝視，而是也朝前傾斜身子，幾乎能夠呼吸到她的呼吸。
如此之近，七公主率先不自然起來，畢竟從來沒有人敢如此靠近她凝視她。
“看情況吧，有時候覺得你值得信賴，有時候又覺得你離我非常遙遠。”
“離你遙遠的時候，就像剛才揭開你傷疤的時候，是吧？”
七公主猛然一怔，顯然個中緣由被張白石說中了。
張白石繼續盯著她的眼睛，“信言不美，美言不信。我完全沒有一點惡意，更沒有任何指責你的意思，隻是要你坦然麵對自己的內心。”
“行了，剛才已經說了暫不討論這個話題。”七公主威嚴道，“不過，你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我冥王七地的首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