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的確是落荒而逃的。
長發都有些淩亂,呼吸也是,一關上房門,她就覺得自己的雙腿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襯衣已經被撕開了一半,她一手撐著牆壁,然後慢慢的讓自己的身體依著牆靠上去,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剛才是怎麼了?
剛才,她差點就要讓他得逞了?
到底是哪裏不對?她分明就是討厭這個男人的,可是剛剛對於她的觸碰,她竟然會有那樣奇妙又另類的感覺,好像,她的身體根本就是渴望著他的觸碰一樣,她沒有經曆過男歡女愛的事情,但是她的職業讓她對這些行為並不是很陌生,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對一個男人的觸碰如此情動……
情動?
她竟然……對他有感覺……
這太可笑了,太扯淡了!
她不喜歡陸楓城,她一直都很討厭他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臉,何況他們認識才多久?
她這是怎麼了?或者隻是,他的手段太過高超了,她不過是正常的反應吧?
一定是這樣的!
她一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拉扯著自己剛剛被撕開的襯衣,心中不無懊惱,剛準備走進電梯,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從裏麵拉開,夏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到陸楓城已經衣冠楚楚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她還站在門口,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一交彙,眼底都閃爍著一些情愫,但是夏然此刻卻是有些心虛,所以很不自然的別開了視線,又做了一件相當愚蠢的事情。
那就是,再一次選擇逃——
陸楓城見她掉頭就要走,嘴角稍稍一動,劃過一絲很淺顯的弧度,隨機才大步上前,在電梯門口攔住了她,“等一下。”
他的聲音很是平靜,卻又近乎刻意,仿佛剛剛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連呼吸都是平穩的,但是兩人心裏都很清楚,剛剛他們根本就有什麼,而且分明就是他故意為之的,他沒有達到最終的目的,所以現在還不打算放過自己麼?
夏然毫不理會,越過他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陸楓城卻在一次拽住了她的手腕,“夏然,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竟然還有縮頭烏龜的一麵!”
夏然這種個性最經不起的就是激將法,明明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卻還是梗著脖子大聲反駁,“誰烏龜了?”
“那你急急忙忙跑什麼?”陸楓城看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語氣卻是譏諷,“你不是很厲害?整天擺弄那些死人,什麼時候還因為一個男人搞得這麼狼狽?還是因為……其實你根本就是對我有意思?”
夏然幾乎是要跳起來,“誰對你有意思?你別做夢!”
“不用這麼激動。”他似乎是歎了口氣,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帶著幾絲不舍,但是理智又仿佛是更占上風,“我去給你那件外套,然後送你回去。”
夏然充耳不聞,她已經是上過當的人,現在根本就不想靠近陸楓城,可是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赤著腳。
低頭一看,果然是沒有來得及穿鞋,她剛剛太慌亂了。
猶豫來猶豫去,隻能要緊牙,懊惱的折回去在玄關處穿好自己的鞋子。
等到她穿好鞋子,陸楓城已經把一件寬大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這衣服是他自己的,穿在夏然的身上自然是顯得很大,夏然想要扯掉,陸楓城卻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你確定你穿成這樣出去沒有任何問題?現在雖然下班了,不過你一進電梯就會有攝像頭,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我穿著你的衣服出去不是更引人遐想?”她可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
“那隨便你。”陸楓城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要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那麼多人看著也沒有關係的話,我自然也不介意。”
夏然臉色一紅,咬了咬牙,還是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走進電梯的時候,陸楓城卻緊跟而上,她懊惱的皺眉,“我不用你送。”
對於她如此冷硬的態度,陸楓城似乎是一反常態沒有動怒,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夏然,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和你之間,其實吃虧的那個人好像是我吧?你把我的寵物弄死了,你知道我的損失有多大麼?我要拆遷你老家那一塊,也不是刻意針對你的,我說了,這隻是我作為商人的一個手段而已。你其實犯不著對我這麼忌憚,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