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雪垂下眸子，略微低沉了片刻。瞬間又像是找到了什麼希望一般，淺笑著開口說道：“其實，我的腦海中，還有一段記憶……”
“什麼？”
龍溟著實怔了一下，偏頭緊緊盯著慕容飛雪。慕容飛雪的側臉，被白月光勾勒出一道柔美的輪廓，帶著淡淡的哀傷。一點兒也不像是隨便說說而已。
“相信你也知道我體內有聖石的事情，那次在落日城，你已經看過了聖石的威力。”慕容飛雪幽幽地說道，“曾經的那段記憶裏，有一個人為了這顆聖石，背叛了山盟海誓，將我置之死地。”
聽見慕容飛雪的話，龍溟身子猛然一震。如今再看著慕容飛雪的神情，充滿了憐惜……
然而，慕容飛雪卻還是沒有看龍溟一眼。在她的心中，這便是自己的最柔軟的心底，最無法解開的心結。也是自己為什麼一直以來，對龍溟的追求若即若離。不管龍溟是否會是第二個司徒龍空那樣的人渣，但至少，她想試著再嚐試一回……
“你會嫌棄我曾經的回憶嗎？”慕容飛雪隱晦地問道，目光直直盯著自己的腳麵。
將這些血淋淋的記憶呈現在第二個人麵前，比讓她血戰沙場，萬箭穿心還要痛徹心扉。但是，她選擇這樣做了。也就隻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讓自己這忽上忽下的心，徹底有一個結論。
才說完話，慕容飛雪以為龍溟會離開，或者會猶豫。
可是幾乎是說完話的同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肩頭被緊緊地拽住。有一雙溫柔而有力的大掌，帶著自己轉過了一個方向。麵向著一臉正色的龍溟，慕容飛雪破天荒地有了一絲怯怯。並不敢直直瞪視龍溟的眼眸。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龍溟沒有發出任何的質疑。眼眸中沒有任何一種她幻想過的表情。
厭惡？貪婪？失望？都不是。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憐惜，感同深受。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憤怒，為自己打抱不平，怒意滔天。
這樣的變化看在慕容飛雪的眼裏，就像是一道暖流，緩緩流淌過心田。滋潤了貧瘠的情感，添補了滿是傷痕的心田。頓時，心中猶如萬物複蘇，大地回春。一絲冉冉升起的光芒，照射在心房之上。充滿了希望和欣喜。
“飛雪……”龍溟鄭重其事地說，眼睛直直凝視著慕容飛雪的眼睛，一眨不眨道，“隻要再叫我遇到那個傷害過你的人，我會叫他後悔這輩子來過人世！而你……能不能不要用別人的過錯再束縛你自己？”
“放你自己，到我手裏，執子之手，永不相離。”
龍溟從來沒有用這麼認真的神色對著一個人說話，也從來沒有對一個人說過這麼多的話。若說，最初遇到了慕容飛雪隻是覺得她十分倔強講義氣。像一本引人著迷的好書的話，那麼現在，慕容飛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裏麵的每一個發光點，都像是精美有意義的古董，引人往深處繼續探究。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