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別墅裏,透窗看去,陰暗一片,卻在搖曳著的窗簾的影子上看見相互纏綿的身影。
且看去,兩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赤身裸體,交疊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男人臉上透著一絲緋紅,雖皺著眉頭,似乎感覺到一絲疼痛,微微喘息著。
身上的男人神色中透過一絲柔情,房間裏回蕩著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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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呼出一口氣,正要邪魅一笑,身下的阿騫卻忽然沉重的合上了眸子,陷入了睡眠之中。
騎在阿騫身上的男人卻是看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從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走下床。
走出臥室,陽台上被風吹起的窗簾微微蕩著,一陣陣夏季溫熱的風吹拂過他帶著些汗漬的發梢。
他有點暴躁的拉開窗簾,一輪月光從天空中映著,映在他英朗的臉頰上,他的臉色卻仍是十分陰沉,敵不過睡意,忽然跌入了睡夢。
他安靜地靠在陽台上的椅子邊,看著桌子上的煙,似是憶起了什麼,伸手拿過煙來,在茫茫夜色中燃起,露出星點的紅色光芒。
他長歎了一口氣,眉宇間的皺紋愈深了起來…
臥室中,深入睡夢的人臉色卻是煞白,胃裏翻江倒海,不時發出一陣刀絞般的刺痛,全身不停地盜著冷汗,緊緊蜷縮在一起,微微張開眸子,唇角張張合合,溢出一絲不大的聲音,卻瞥見了床側並無那人的身影…
“安爵…我好疼…”
不見那人的身影,他卻擁著有他身上的味道的被子,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半響,筋疲力盡,跌入了睡夢,忽視了隔著衣服都如冰塊般的冰冷的胃,空由身上盜著汗,一陣陣打著哆嗦…
隔日,夜色朦朧,喧鬧與寧靜被H市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悄悄隔開。
時隔多年,這條酒吧一條街的繁華依舊存在於歲月滄桑之間。
其間,這條街中最為繁華的酒吧休息室內卻靜的出奇,龍興會的眾多元老以及各個地域酒吧一條街的龍頭都在這裏聚集著。
圍坐在會議桌邊的幾個元老都在麵麵相覷。
隻有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人,麵色微微有些發白,棱角分明的麵龐,擁有讓無論任何男女都想接近的誘惑,卻身著暗色係衣服,冷淡從容地坐在會議桌邊,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幾個教會元老。
元老互相看了看,眼中統統露出一絲無奈。
其中最有發言權的老一輩龍興會的李叔,眯著一雙眼睛,清楚明了的看著對麵的青年男人,終於開了口,“阿騫,你也知道,自第一任坐館接手龍興會開始,龍興會一直是靠毒品生意起家的,今天卻因為你一個,要放棄酒吧一條街的毒品販賣,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他沒有任何回應,而是先放下抵在腹部的手,之後緩緩站起來,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輕聲啟唇,淡淡的聲線響起,“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談了,我放棄。”
這一條街的酒吧一直由他負責,向來藥賣的奇快,讓很多酒吧的龍頭眼紅至極。
他已經不再說話,邁著微微有些不穩的步子,在眾人的注視下向玄關走去。
“阿騫,等一下。”另一個元老站起身來,向顧梓騫走來。
他停下腳步,犀利的鷹眸注視著緩緩向他走來的老男人。
“阿騫,你父親可是和我們幾個長老一起管理龍興會,現在,你倒想著因為一個小警察離開龍興會?你就不信我將那個小警察殺了?”男人瞪著他,一臉怒意,就連聲線也帶著怒意。
他微微怔住,之後又恢複平靜,眼眸露出一絲突如其來的冷意和妥協,“那,南叔想怎麼樣?”
“很簡單,你隻要經常在龍興會的酒吧幫幫忙就好了,我就不會對那個小警察怎麼樣,我齊南還不稀罕和一個年輕人動手。”南叔隻是冷哼了一聲,答道。
他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休息室,留下了一屋子對他不屑的元老和平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