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四爺幹笑一聲,有點尷尬,“夫人有所不知,那花長勢有點迅猛,被那孩子早早摘下了,因此如今隻剩花枝。不過,他為這麵花作了幾首好詩,那叫一個精妙絕倫、高風亮節啊,夫人要不要聽聽?”
林夫人眼前一亮:“是嗎?快、快念我聽聽……”
“不戀虛名列夏花,潔身碧野布雲霞。寒來舍子圖宏誌,飛雪冰冬暖萬家。”
“好詩!果然高風亮節!”
“還有一首是他自己的,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哈哈,好詩吧?不過老朽總覺得這首詩意猶未盡,改夫人有空,不妨幫我撬開那子的嘴巴,把餘下的詩句掏出來……”
“好!”
“好詩吧?其實還有一首是這樣的,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白金甲……不過據此詩冒犯了河蟹神獸,被作者君刪改了,好生遺憾啊……”
“還真的挺遺憾……還有沒有別的?……”
“吧啦吧啦吧……”
……
……
就在林夫人與四爺在後花園賞花吟詩吧啦吧啦吧的同時,二姐憑著“武林高手就是了不起”的優勢追上了剛走出林府大門的白河,完美的打了一個時間差。
“白河!”她“biu”的落在白河麵前。
“什麼人?!”白河一驚,旋即發現是她,不禁笑了起來:“二姐?你不是要回去閉關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二姐輕聲道。
“啥?”聲音太輕,周圍人流又多,有些嘈雜,白河沒聽清。
可二姐卻以為他是在問自己是什麼問題,便道:“我問你……”忽然遲疑了一下,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有點難以問出口。
或許是害怕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二姐隻感覺自己的臉突然有些發熱,但最終她還是鼓起了勇氣:“我問你,你做這一切,都……都隻是為了報恩而已……嗎?”完她便低下頭去,一顆芳心如鹿亂撞般,怦怦直跳。
“……”白河有點發愣。
這一次他倒是聽見了,還很清楚,可是他有點懷疑自己聽錯,這妞兒話裏……好像有點別的意思啊?正有點猜疑不定,可二姐等他半響不見回複,不禁有些惱了,一時間也忘了羞澀:“你個死人!我問你就答啊,是或不是?”
白河見她如此,更加摸不準她的意思了,便忍不住調笑了一句:“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二姐玉掌默默一豎。
白河嚇了一跳,連忙道:“是……”
“果然……”二姐芳心一沉,可她還沒來得及失望,便又聽到白河悠悠接一句,“也不是。”
“你!”二姐頓時氣結,這死人有話就不能好好嘛,胡喘什麼大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問:“到底是不是!”
“一半半吧……”白河聳了聳肩,笑道:“一半是報恩,而另一半則是因為……”他忽然停下,隻是定定的看著二姐。
他的眼中有她的倒影。
二姐仿佛ge到了什麼,愣了一下,然後俏臉又偷偷的紅了起來。
二人就這樣對視著,晨光之中似乎有個名為丘比特的屁孩在飛舞,並在他們心上射了一箭。
半響,白河冷不丁問了一句:“二姐,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我……”二姐頓時傻眼。
“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她忽然有些抓狂大叫了一聲,一把推開白河,便頭也不回的跑了,一邊跑一邊嚷嚷:“我再也不想跟你個死人話了!氣死我了……”
“二姐,這麼多人看著,你真要我出口嗎?”白河遠遠大叫了一聲,二姐頓時一個踉蹌,可懸著的一顆芳心卻終於落地,無比踏實。
她又羞又氣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嚶嚀”一聲,掩麵走了。
“哈哈……”那一回眸的銷魂喲,看得白河整個人都傻了。
“少爺,少爺!擦擦口水啦,好多人在看著呢……”
“嗯?”
直到二姐不見蹤影了,蘿莉使勁在他麵前晃了幾下手,白河才回過神來,然後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流口水了,前麵還圍著一圈人,正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
“真是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幹笑兩聲,他擦幹淨哈喇子,甩開膀子往蘭桂坊走去。
白河在林府裏祭祀、開會的同時,蘭爸爸也早已經在這邊把一切都辦妥了,他是經驗老到,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這方麵的瑣事,自然不用白河來操心。當他送走了二姐之後,遠遠便望見蘭桂坊門口圍著一堆人,“咚咚咚”的密集鼓點不斷傳來,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