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磨蹭了,趕緊的。”
鄭湧催促道,現在他已經是沒時間解釋了。
“是!”
護士們點頭,最後忍不住將早先昏迷過去的鍾嫻給喚醒了過來。
“咳咳!”
鍾嫻輕咳出聲,此時的她麵無血色,臉上蒼白如紙,實在是太虛弱了。
“江…江城?
咳咳咳!”
鍾嫻認出江城,正打算些什麼,可虛弱的她卻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嫻兒,聽我,現在你什麼都不用,照我的做,你深呼吸!咬牙給我挺住,知道嗎?
給我三分鍾,相信我!”
江城沉聲道。
聞言,鍾嫻張了張嘴,最終卻點了點頭,什麼時候也沒,開始深呼吸。
然而,清醒過來之後,鎮定劑的作用消失,漸漸地,讓人難以忍耐地疼痛感卻是開始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
可以看到,清醒過來還沒有半分鍾,鍾嫻臉上便布滿了虛汗,劇痛難忍的她卻仍在堅持深呼吸。
這讓鄭湧既是敬佩,又是於心不忍,因為這對於鍾嫻來,算得上是一種折磨。
然而,鄭湧知道,在場最不忍心,最心疼的,恰恰就是做出這一決定的江城。
作為醫生,鄭湧理解江城,因為江城這樣做是為了讓鍾嫻以精神力堅持下去。
人在不知情的時候,精神是最為鬆懈的,根本沒有任何意誌力可言。
人在清醒的時候,臨死前會本能的去掙紮,努力地讓自己活下去。
有統計顯示,受傷之後因為失血過多而造成死亡的,死前昏迷的人要遠遠多於死前清醒的人。
這項數據恰恰證明了一個人的意誌力的重要性,而現在,江城就在利用鍾嫻的意誌力,試圖讓她堅持下去。
鄭湧知道,他輸血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血包,在杯水車薪的情況下,鍾嫻能堅持的時間比預想的怕是還要更少。
他知道這一點,江城自然也知道,所以江城毫不猶豫地選擇讓他們喚醒鍾嫻,這便是江城的偉大之處。
什麼時候都保持著清醒,理性的做出最佳的判斷,這一點鄭湧是自認不如的。
鄭湧對江城感到佩服,但是,現在鍾嫻情況一點不樂觀,他不得不擔憂了起來,暗自為鍾嫻祈禱。
呼呼!江城咬牙,在鍾嫻堅持之際,他一點不敢放鬆,正在竭盡全力為鍾嫻縫合傷口。
眼看著鍾嫻狀況越發之差,他心中也是漸漸著急了起來。
但是,他卻又不得不壓下這份著急,讓自己保持絕對的冷靜。
無謂的著急隻會令自己手忙腳亂,從而犯錯,江城錯不起,這場豪賭他無論如何也得贏。
“加油!我相…信你。”
鍾嫻笑著給江城鼓舞士氣。
聞言,江城咬牙,卻是一點不敢分心,堅持給鍾嫻縫合。
很快,最叫人緊張的時刻到來,隨著江城最後一針落下,傷口縫合完畢。
九分五十八秒,時間定格在這一瞬間,江城成功了,他在最後關頭完成了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