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這麼容易認輸了?
不管她道歉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隻要她認了一個錯,就得全盤認賬!
安榮衝著李家河點點頭,兩人都有些欣喜,安榮甚至開始盤算要索賠多少才好。
可是慕華接下來的話,就戳破了他們的希望。
因為慕華的道歉隻針對林戰。
她說,“在倫敦的匆匆相遇,讓我犯了很嚴重錯誤。我看你輕薄隨意的趕走五個好女孩,就認為你是一個渣男,就自以為是的用我的想法去揣摩你的心思,甚至把你寫進我的劇本裏讓大家唾罵你,直到你來找我,我才意識到我的錯誤。”
“各位媒體的朋友,我和林戰先生不是戀人,至於你們拍到的深夜去男科,其實是一個誤會,我……我誤傷了林戰,慶幸的是他沒事,還願意幫我度過難關,我很感激他。”
“但是……”她話鋒一轉,卻利落的撇清關係,“我們之間並沒有相愛,是我哀求他幫助我挽回形象,因為我付不起高昂的違約金,必須要挽回在大眾麵前的形象,讓大家對我的作品重燃興趣,他完全是可憐我。因為利益而結合,是對愛情的褻瀆,所以今天我在這裏,向你道歉,向大眾道歉。婚禮……沒有了!”
如此簡單直接的道歉,沒有推卸責任,倒讓眾人為之側目,甚至佩服她的勇氣。
隻是影視公司方麵的人,還有那林戰都氣的不行。
“慕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影視公司的人起身斥責她,“一個多億的違約金,你賠得起嗎?”
而林戰則咬著後牙槽,狠狠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慕華一眼也不敢看他,隻是目視前方一字一句的,完全是本能的說,“我已經請律師起草了補償協議,一,《單身狗的春天》停止發行,所有損失我賠償。
二,我已經在官博上發了道歉聲明,公開向林戰先生道歉。
三,已經銷往海外的片花,我一並收回,同樣,違約金我一力承擔。
四,林戰先生個人的名譽損失具體金額,請你跟我的律師商量,我全部接受。”
“至於影視公司方麵,你們當初並沒有給我投資,所謂的違約金不過是發行後的運作費用,這點錢,我還是賠得起的。”慕華霸氣的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影視公司的人,冷冷道。
“你……你會後悔的!”影視公司的人沒想到慕華會撕破臉,氣的掉頭就走。
……場下一陣靜默,終於有一個記者遲疑的問了出來,“請問慕華,你這次要賠償的金額大約是多少?”
“大約一個多億。”
哇喔!這麼多?底下一片嘩然。
錢少推推林戰,“你女人挺有錢的,不過她要賠你多少?”
“要少了豈不是掉價?”林戰怒極反笑,他起身鼓了兩下掌,瞬間把所有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慕華垂瞬心虛的咬唇。
“慕華,我當初找你的原因,確實是因為你把我的名字用到你的作品裏,所以,我確實需要補償,你說我該要多少呢?”林戰輕笑,“不知道十億,你拿不拿得出?”
十億?場下一片嘩然,瘋了嗎?十億元?怎麼不去搶?
很多人都同情的看著慕華,不可否認她的才華,她的能力確實非同一般,但是十億元……太多了。
慕華卻點點頭,“十億,對於‘BT’能源的副總高貴的名譽,確實不多,我給。”
BT能源?還副總?現場的記者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緊張刺激,他們都調轉鏡頭,對著林戰一陣猛拍,拍著拍著有人認出了錢大少,那也是個閃著金光的財神爺啊!
沒有人對林戰的身份起疑,你想啊,能和錢少這樣的富豪並肩而坐的,怎麼會是平凡人?
林戰卻有些愕然,她怎麼知道我是BT的副總?
錢少聳聳肩,“我早說了,她認出我了,那你的身份也就不是秘密了。”
難道她是因為我的身份,才不肯和我結婚的?林戰的心裏升起一抹希望,這一刻,他竟然心疼這個敏感的女人了,不過也太鬧心了,錢多不好嗎?因為自己有錢就不嫁了?笑話。
安榮和李家河不甘示弱的叫嚷,“慕華,你給林戰賠償十億,那我們的呢?我們受到的傷害比他更嚴重。”
“是!最少二十億!”李家河也插了句嘴,再也沒有剛才那慈愛爸爸的形象了。
這時候,豆豆從外麵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手裏拎著一個牛皮紙的袋子,送到慕華的手上。
慕華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微微一笑,輕聲低語,“媽媽,對不起了,我不能遵循你的遺願了。”
說完這句,她抬起盈淚的眼眸,輕輕掃視了全場,靜默片刻才說,“我說過,我不會對林戰以外的人道歉,因為我根本沒有錯!”
“你破壞我們的名譽,怎麼還敢大言不慚?”安榮氣憤的大喊,“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寫成渣男,讓我失去了很多機會,我早該成為著名導演的!是你,是你阻斷了我的導演路!你創作就是踩著別人的肩膀上位的嗎?不要臉!”
“……自從你寫了《泣血的沉默》,我受不了別人的眼光,工作上頻頻出錯,後來被開除了。你……你一點也不知道悔改?”李家河一副痛心的樣子,不住搖頭。
“就是你這幅唱念俱佳的表演,讓你躲過了警察的盤問,讓你至今逍遙法外。”慕華冷漠的看著李家河那令人憎惡的嘴臉,一下把手中的牛皮紙袋子頭朝下,一倒,倒出了幾本記事本。
“讓我們來看看,你的真實嘴臉。”慕華輕輕拿起一本泛黃的本子,小心翼翼的打開,“1981年,四月十一號,晴天……”
當慕華讀第一個字的時候,李家河的臉就開始抽搐,這些日記怎麼會在慕華手裏?當初他找死了也沒找到呀!
“我的寶寶動了,我很開心的告訴家河,可是他心情好像不好,在我第三次訴說的時候,他打了我一個耳光,把我打倒在沙發上……我哭了,然而家河跪在我麵前,說他犯渾,說他工作上遇到了困難,心裏煩……也許真的是我沒有很好的理解他吧!但是心裏還是很難過……”
“1981年,九月七號,我生下了一個女兒,我和他商量想給孩子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可是他抬手一個耳光打過來,我尖叫著躲開,讓他不高興了,結果是……他整整打了我一個多小時,直到他累了。夜深了,我抱著女兒想要離開這個家,可是他找來了我父母,在父母的規勸下,我沒有走,但是對他已經沒有愛了……”
“1989年,六月五號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要打斷我的肋骨?我爬到路上攔了輛車獨自去醫院,醫生說我要住院,可是我不敢,我讓醫生給我穿了鋼馬甲固定住傷口,就回家了,遠遠地看見我女兒蹲在馬路牙子上,成群的蚊子撕咬著女兒幼嫩的小臉……我抱著女兒大哭,卻被那個魔鬼拽回家中,第一次,他當著女兒的麵打我……阿華嚇壞了,她想要拉開魔鬼,可是被一腳踹到牆角,她不住尖叫,後來被用毛巾堵著嘴,親眼看著那個魔鬼把我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