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迎客廳內。
無雙剛走入迎客廳中,就看到了令他驚詫的一幕。
前廳內已雲集了泰山派的一眾弟子,其中兩人正在打鬥,而其他人在一旁觀望,霍青竹一見無雙走進來,立刻趕上來急切的道:“任大哥,你終於來了。”
但無雙卻隻是朝她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講,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大殿內人群前打鬥正酣的那兩個男子身上,從他們身上的穿著可以看出劍勢,讓旁人都怯於靠近。
霍青竹越看越著急,大聲疾呼道:“大師兄、而師兄,快停手吧,別再打了!”
這兩人原來是霍青竹的兩位師兄,也就是泰山派現在的兩位首席弟子嗎?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非要拔劍相問?
無雙眉頭緊蹙,霍青竹拉住他的手臂道:“任大哥,你快點出手阻止他們,若再打下,我真怕他們會……”
“等一等。”無雙忽然道。
霍青竹怔住。
無雙望著他們交手的一招一式,腳下移動的身法,眸子裏流露出一種奇特的光彩,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在想什麼?他為何還不出手阻止?
眼看那打鬥中的兩人中看起來較年長的一人,在半空中淩空回身一劍,刺向另一人的咽喉,淩空回旋一劍,最令人猝不及防的招式,更何況是在對方的身形尚未落地站穩的情況下。
眼看劍鋒就將沒入他的咽喉,眼看他便要死在自己的同門師兄手中,霍青竹再也站不住了,雖然她明知自己的武功絕對在兩位師兄之下,在他們激戰中衝上去根本阻止不了他們,而且刀劍無眼,這樣做隻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但她還是拔出手裏的劍,正要衝上去,無雙驟然出手扣住了她的脈腕,然後另一隻手拔刀——拔出他那把係於左側腰際的刀,他一般是是慣用係於右邊腰間的劍,很少用刀,但這一次他卻用了刀。
刀光一脫鞘,立刻如流虹一般,飛向那兩人之間,在劍鋒就要洞穿那人咽喉的一瞬間,刀鋒“哐嗆”一聲將劍擊飛,那柄劍直墮入地下,插入地裏,直沒至柄,可見這一刀擲出的力量之大,速度之驚人。
而亦隻有超神速的拔刀,才能夠後發先至,遏製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刀鋒將劍擊飛之後,刀勢猶未絕,形成強大的回旋力,那把刀竟高速回旋著飛了回去,飛回了無雙的鞘中。
大殿內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一時間眾人皆唏噓不已、瞠目結舌。
無雙竟然隨手將刀擲出就擊飛了那泰山派弟子手中的劍,那兩人同時回首望著無雙,望著這個生麵孔的少年,臉上充滿了驚異和不信。
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無雙城繼任孤月之後的新任城主,當今下武林的新盟主——任無雙。
無雙注視著那兩人中稍年長的那人,也就是剛剛險些被刺傷的那人道:“你是霍掌門席下的大弟子楚心堂楚少俠吧?”
楚心堂尚在茫然中,點了點頭道:“是的。”
無雙又望著另外一人,就是差點就殺了同門師兄的那人,肅容道:“你是白遠吧?輪排行,你應該在第二。”
白遠臉上的驚異之色已平靜了很多,打量著無雙,卻又添了幾分慍色,道:“我是誰與你何幹?你又是何人?為什麼要……”
他的劍剛被無雙打飛,本來就覺得很沒麵子,所以對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充滿敵意,他想質問無雙為何要多管閑事,但這句話卻又隻了一半。
無雙道:“在下無雙城無雙。”
“無雙城?”楚心堂和白遠的臉色立刻變了,所有大廳內的人的表情都在變化。
因為無雙的城的名氣本就太響,再加上無雙城和泰山派之間的關係,隻不過霍亦峰和任孤月之後的年輕一代的溝通卻太少。
霍青竹道:“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各位師兄弟,我替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無雙城的新任城主,也便是繼任孤月前輩之後的新任武林盟主。”他們都是泰山派的弟子,但他們為何會打起來呢?他們為何要手足相殘?
他們揮劍之間,招招淩厲逼人,每一劍都直指對方前胸的死穴,劍鋒帶動強大的剛猛的
全場立刻一片嘩然,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這個看上去如此文儒的少年,竟然是可以號令江湖的武林盟主。
霍青竹接著道:“相信大家現在最擔心的,便是三聖和我爹的事,而我下山請任城主出麵,本就是為了能夠早一點解決這件事,可是沒想到……”
“可是沒想到你們卻在這裏自相殘殺。”這句話霍青竹雖然沒有出來,但楚心堂和白遠已可以聽出,兩人的臉上都不禁閃過一絲愧色。
無雙注視著白遠道:“無論是為了什麼事,同門的師兄弟,總不至於要以性命相搏吧?你知不知道剛才若是我再晚一點出手,你已鑄成大錯?”
白遠已垂下了雙手,望著指尖,無言以對。
霍青竹望著他道:“二師兄,你為什麼總是不肯相信心堂?他又怎麼可能和三位大師伯的死和我爹的失蹤有關?”
白遠一聽這話,眼中立刻充滿了怨恨之色,激動的道:“為什麼你總是寧願相信他,總是要包庇他?”
霍青竹道:“二師兄,你先冷靜一點,我隻是覺得心堂他絕不會是這種人,而且你根本拿不出任何確切的證據。”
白遠咬著嘴唇道:“心堂,心堂……連他的名字你都喊得如此親密,你是不是早已喜歡上他了?”
霍青竹嬌叱道:“二師兄,你在什麼?”
白遠冷冷道:“我的都是實話,不是嗎?”
霍青竹朝楚心堂道:“大師兄,你為何不話?你一直為泰山派盡心盡力,你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楚心堂仍舊沉默著,一點辯駁的意思也沒有。
霍青竹已急得直跺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遠道:“他有什麼好的?他根本就是心虛,他是泰山派名正言順的大弟子,根據本門掌門之位傳男不傳女的規矩,三位大師伯和師傅一死,掌門之位便自然成為他囊中之物,他故意接近師妹你,就是為了進一步拉近和師傅的關係,更早一點坐上掌門這個位置,我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心急,做出這種事……”
他得頭頭是道,霍青竹一時之間竟何言以對。
白遠見霍青竹和楚心堂都無話可,便趁機煽動大殿中其他泰山派的弟子道:“這本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隻是不便出來罷了,大家是不是?”
眾人皆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