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他十三歲不能算是孩子……我要被吃了……爹、娘,請恕孩子不孝,日後不能盡孝膝下……
聽見徐不器心中所想,藍袍道人苦笑不得的道:“師弟啊,你師兄我長得就這麼像壞人嗎?你見到我施展法術,為何一定要認為是妖法,卻不能是仙法?”
呆了一呆,徐不器答道:“若是仙法,則為仙人,可仙人為何會躺在巷之中?仙人為何要擄我來此?若是妖怪,那邊得通了。”
“這個……”撓了撓下巴,藍袍道人解釋道,“貧道本奉命下山收徒,行路不分早晚,到得大楚國都正是半夜,你乃是貧道所見到的第一個大楚子民,本想著你我有緣,要三試你的心性、根骨、緣法,卻不想細看之下,你居然是……嘿嘿,這種事必須當機立斷,若是下手慢了,悔恨終生啊。”
“你是,巷偶遇,乃是試探?”徐不器突然想起,時候也曾聽娘親過,仙人收徒之事時有發生,有的仙人莊重威嚴,收徒之時便規矩森嚴,有的仙人遊戲人間,收徒之時便隨意的緊。眼前這藍袍道人,似乎便是後者。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適才那自稱清風的鶴頭人,若非妖怪,卻為何等人物?”
“清風乃是靈族,與妖怪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也。”
“原來如此。”
徐不器心中思量,若真是遇到了妖怪,對自己一個十三歲的普通少年,無論是吃是養,也實在沒有蒙騙的必要,眼前道人的話應是可信。
想到這裏,徐不器立時起身,躬身為禮:“晚生徐不器,見過仙長。”
藍袍道人哈哈笑道:“師弟免禮。”
“謝仙長。”徐不器挺身而立,直視藍袍道人,卻不話。
藍袍道人覺得有些奇怪:“師侄,你沒什麼要問的嗎?比如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裏,或者我為什麼叫你師弟之類的?”
“晚生不敢擅問,還請仙長示下。”
事實上徐不器想要問的問題比這還要多,但是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來,見到仙人這種類似某個世界買彩票中五百萬一樣的事情,還是太有衝擊性了,他能做到的,也隻是強自按捺心中的激動,保持住身為文人的風骨,不要因激動失態而在仙人麵前顯得太過丟人。當然,表現的有禮有節,顯示自己很有內涵,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這時他卻忘了仙人是會讀心術的。
看著徐不器強裝成熟的樣子,藍袍道人忍不住又是一笑:“這事來有些複雜,且讓我師兄親自給你解釋吧,我來便是帶你去見我師兄的。”
徐不器福至心靈,突然明白過來,適才那清風八成便是來帶自己去見藍袍道人的師兄的,隻是自己反映過激,這才改派了藍袍道人前來。一念至此,他頓時心中大慚。
“但憑仙長所命。晚生適才對清風兄多有失禮,還望稍後當麵致歉。”
察覺到徐不器此言乃是誠心,藍袍道人不禁暗中點了點頭,滿意不已。
“此事可行。日後你與清風乃是同門,自有相見之期。”甩了甩袖子,藍袍道人轉身道,“這便走吧,師兄已等候多時了。”
“是。”徐不器答應一聲,連忙跟上。
才走兩步,出得門來,徐不器卻又呆立當場。
這個不能怪他,實在是眼前之景太有衝擊力了。
一片茫茫的雲海之上,十數座山峰懸浮於半空之中,而徐不器自己正站在某座山峰的半山腰處,距離那無盡虛空,隻有七尺之遙。
“師弟,怎麼了,別看了,以後你想看多久都行。”
藍袍道人的聲音打斷了徐不器的震撼,再看了一眼那無盡的雲海,他連忙趕上兩步,隨藍袍道人向山頂走去。
一路無話,兩人片刻後走至山頂,一座宮殿佇立於斯,徐不器抬眼看去,隻見這宮殿雖氣魄極大,但似是與凡間宮殿並無太大差異,那大門之上,正有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大字:“破宮”。
藍袍道人知曉徐不器心中所想,便解釋道:“師弟,這破宮乃是宗門重地,自有各種防範外敵的手段,因你全無修為,為安全計,暫且屏蔽了宮靈對你的觀察,待日後你在門中時間久了,自然知道這破宮的厲害。”
“晚生知道了,多謝仙長。”
“好。”藍袍道人點了點頭,“隨我來吧。”
如此這般,徐不器跟隨著藍袍道人,第一次踏入了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