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永遠是最殘酷的絞殺機器,就算擁有足夠的氣勢和強大的力量作為後盾,依舊改變不了戰爭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實,五千八百餘軍士死傷過半,特別是最先衝上去的輕騎和重騎幾乎被打光,修者也有大半受傷,減員也有三分之一之多。
倭國的士兵可以為他們所信奉的武士道精神隨時獻出自己的生命,但修為越強,地位越高的陰陽師和他們手下的那些修者卻太明白武士道的意思,武士道不過是帝國統禦民眾的一個方式而已,他們將自己的命看得無比尊貴,他們之前就在用軍隊碾壓黑鬼王帶來的修者,更加明白軍隊對修者的克製,他們可不是那些被軍隊加強訓練過的修者,他們的主戰場依舊在少數人之間。
他們想走,卻有人不想他們就這麼離開,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都不需要清點人數,隻要人數少於編製的二分之一便可以確信為編製被打殘,在真正殘酷的戰爭中低級軍官的死亡率遠比普通軍士要高,短時間內他根本無法具體統計。
倭寇殘留的一千多普通軍士終究還是跑了,他們高層也同樣無人追的上。
“將軍!”這支軍隊真正的將軍恭敬地站在老板麵前,他全身都是鮮血,不知道有多少是敵人的,更不知道有幾分是自己流淌出的,唯一能看得到的就是手中那柄被擦的雪亮的鋼刀有了些許斷口。
“身為將軍能做到身先士卒,還算得上是我帶出來的徒弟之一!他們都怎麼樣了。”
客棧老板依舊站在原地盯著戰場,他的妻子就這麼陪著他遠眺那就在幾百米外的戰役,她的目力不錯,慘烈的情景他也不止一次看到,甚至很多次都嚇得把脖子伸進衣服中,卻歪過頭看到老頭子依舊用她不認識的,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這場殘酷的戰役,她就沒有絲毫猶豫的堅持下來,現在竟沒有歪過頭吐出來也不過是在爭一口氣而已。
原本臉上還帶著喜慶的將軍笑容陡然收斂,“十六個人就剩下我和老大老六三個人了,其他幾個都已經為國捐軀了。”
“瞧你這腿肚子還在發抖,哪裏還有一點帝**人的樣子,被部下看到了成什麼樣子,還有沒有點將軍的風範!給我滾到一旁吃肉喝酒去!別他娘的在這抹眼淚!”
本眼淚就要流出來的時候卻生生將其止在眼眶中。“是!”
“知道了還不快滾!”將軍屁顛屁顛的跑去和部下大塊喝酒吃肉,眼神是不是還朝著這邊飄來。
此時早已正午半個時辰之久,家家戶戶都擺出自己最好的酒菜,他們就當這是最後一頓飯在吃,卻不想半道殺出這麼一支軍隊來,他們當然就將這些準備的酒食當做慶功宴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隻有這名年歲不大的婦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兩行熱淚不止,看似高傲的背對著整個鎮子的人,也不過是不想將自己的醜態展現在這些軍人眼中。婦人卻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掏出手帕輕輕地為自己的男人擦拭。
“我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混蛋!不然當年也不至於發生那樣的事,你不是想知道我之前是誰麼,夫妻間不應該有太多秘密的,今我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就像他們叫的那樣,我就是他們之前的將軍,尉遲家幾百年來最有統軍分的一個將軍,尉遲洪生!”
方才就聽到那名將軍出他的名字,但此時聽他親口承認她還是有些不現實的感覺,尉遲洪生確實在這片無法地帶行過軍,他也是大唐唯一在這片土地上行走過的將軍,卻不知為何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竟然是來到這個邊界鎮上做一名最普通的酒店老板。
“哼!這些混蛋還真是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來闖,留下他們的首級來的軍隊當做見麵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