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間,雨水是較多的。
溪水滿,河流長。
到處都是水的世界,到處都是魚兒的家。
魚兒感謝水。
因為漲水,鄰裏之間可以共享團聚,結伴暢遊。
又是一夜雨水。
清晨,山峰站在房前屋簷邊。
一邊逗調皮的白狗,一邊欣賞著庭院裏的指甲花。
花兒臉帶水珠,笑得亮晶晶的。
最迷人的是它的顏色。
或紅或白,都清新悅目,蘊含著濃濃的成長激情。
山峰觸景生情,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真想把一切煩惱付之東流。
白狗咬著山峰的褲腳,撥浪鼓似地搖著頭。
它很享受與主人共聚的時光。
山峰笑了笑,愛撫地摸著它的頭,自言自語道:
“能像你一樣無憂無慮就好啦!”
和往常一樣,山峰看了一會兒,便淌著泥濘去找夥伴下象棋。
盡管今旗鼓相當,有一二盤還輸得很慘烈,但山峰毫不介意,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午飯前,在家務農的村同學超挺來約山峰下午捉魚。
山峰欣然答應。
一則,自己喜歡捉魚,尤其是那滿是收獲的感覺;
二則,自與超挺關係不錯,也樂意一起玩耍。
剛剛吃完午飯,超挺就來了。
手裏拿著塑料網子,極不自然地在門口笑著。
山峰正在納悶,發現超挺旁邊還站著一個姑娘。
山峰雖然不喜歡戴眼鏡,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近視眼。
“你們好!”
山峰拿著盆子走到門邊,這才發現姑娘是奇叔奇嬸的女兒,芳瑜。
她拿也著一個塑料盆,身穿一件無袖白色薄衫,著一條紫色裙子,赤著腳,羞澀地抿著嘴。
“走吧!”
山峰與超挺走前麵。芳瑜走在後麵。
一路上,山峰與超挺不時地交談,無外乎都是些關於相互打趣的話。
諸如“你山峰日後飛黃騰達,千萬不要忘了兄弟”、“你雖然務農,但聽你正在學木匠,不準以後是大老板”之類的。
惟有芳瑜,一直默默地跟在後麵,似有心事。
但依然笑盈盈的。
其實,自芳瑜出現在門口,山峰就聯想到了奇叔奇嬸造訪提親之事。
隻是奇叔奇嬸沒有當麵向他起此事,父母亦未提及,山峰幹脆就來了個裝傻,就當沒有這一回事。
何況芳瑜不一定知道她的父母前來過此事呢。
加之芳瑜與超挺是堂兄妹,一起出來捉捉魚,玩耍玩耍也是正常的。
“不要疑神疑鬼的。”
山峰心裏一陣自嘲。
“何必把原本簡單的問題複雜化。就你聰明,會推算!”
這個時候,河道邊,田埂處,已有許多農家孩子在捉魚。
三三兩兩,呼朋引伴,夠熱鬧的。
也有捉到魚的,裝在盆子裏,滿是高興地勁兒。
“那她為什麼一路不言語呢?”
山峰還是有點疑慮。
在山峰的印象中,芳瑜雖不善言辭,但還是屬於那一種表麵文靜,內心火熱的姑娘。
怎麼今一句話也沒有?
“這裏有個口子!”
超挺欣喜地叫道。
山峰一看,果然有一段渾濁的溪,約有十米長。
旁邊有一個進水的口子,正淙淙作響。
溪腰身處還有一個回旋水氹。
“就這裏。”
山峰決定了。
經驗告訴他,這裏邊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大家立刻分頭行動。
“我來截斷進水口!”
芳瑜終於了第一句話,羞澀之情依然明顯。
山峰也沒有再想什麼,與超挺一起用泥石把溪的前後水流截斷。
“我先來舀水。”
芳瑜話之間已把進水口用泥石截斷,然後將紫色裙子的裙邊打了個結,手抓溪邊草就下到溪裏用盆子往外排水。
超挺也搶過山峰手中的盆子,下水勞作。
水位慢慢下降,被關在“籠中”的魚兒驚慌地跳躍著。
芳瑜和超挺越舀越有勁。
超挺舀兩下,就要抬頭佯裝擦擦汗。
然後再看看山峰,又悄悄地看看芳瑜。
神秘兮兮的。
山峰早就發現了這一幕。
對於芳瑜的無端沉默,愈加疑惑。
但芳瑜似乎很投入,一眼也沒有看山峰。
水位從芳瑜白皙的大腿慢慢下降到腿。
芳瑜的動作越來越。
畢竟她就是個姑娘。汗水不停地往下淌。
山峰發現,芳瑜的臉已由開始的白色指甲花變成紅色指甲花。
但的確益加光彩動人。
山峰不得不承認,看見這一幕,自己“塵封”的激情似乎釋放了一點點。
不過,讓山峰難以回避的是,芳瑜彎腰排水,青春的胸口便若隱若現。
而且還上下抖動起伏著,不斷地與溪水接觸著。
看著芳瑜這清純的“春光”,山峰的心似乎失去了方寸。
他,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看剛剛飛過頭頂的鳥兒。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超挺的眼睛。
他詭異地笑著。
原來,他是“臨危受命”。
盡管他並不知道奇叔奇嬸來提過親。
昨晚上,奇嬸單獨找到他,直截了當地明了一些情況。
希望他假借捉魚,帶自己的堂妹與山峰接觸,成就一番美好姻緣。
一邊是堂妹,一邊是老同學。
超挺信心滿倍,拍著胸脯給奇嬸打了個包票。
當然,奇嬸覺得,如果山峰真能作為自己的女婿,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因此,事前也單獨與女兒進行了溝通。
結果,芳瑜欣喜若狂,還依偎著母親撒起嬌來。
“我隻喜歡山峰。”
母親愛撫地擰了擰女兒的臉龐。
“真不害臊!”
芳瑜滿含熱淚,全身發熱,還有些顫抖。
奇嬸知道,這門親事已成功了一半。
所以,之前與奇叔一起到山峰家提親被委婉拒絕以後,她沒有同意奇叔關於“算了,山峰這種情況,我們那裏高攀得上”的法。
正因如此,也就有了今看似平常,實則計劃之中的一幕。
芳瑜雖然故意不看山峰,其實,心裏有數。
她牢記母親的叮囑,見機行事。
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引起對方的反感。
一切都在按原計劃進行。隻是山峰不明確。
來也巧,水麵越來越低,魚兒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