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逡巡世俗邊緣,我的心,在顫抖。
姑娘姑娘不要走,請你為我再守候。
走畫好的路,不許左顧右盼。
盡管,覬覦山間迤邐徑多纏繞。
想規定的事,不準七上八下。
盡管,豔羨際自在浮雲多依偎。
獨自逡巡世俗邊緣,我的心,在顫抖。
姑娘姑娘不要走,請你為我再守候……
平菊感覺心裏堵得慌,回寢室又偏遇《二泉映月》。
不禁悵然垂淚,昔日點點滴滴一應湧入心澗,漣漪陣陣。
她與波德不隻是初中同學,學也一個班。
學期間,風裏來雨裏去,波德一直與平菊朝夕攜手往返。直到初中住校,才慢慢接觸少了些。
平菊從第一有男歡女愛的感覺起,就發現波德喜歡自己。
隻是,含苞欲放的她,早已垂情於山峰。
那時起,她便和如同姐妹的鶯子暗地裏爭風吃醋。
盡管,這憨厚的山峰就是對誰都不來氣,
害得平菊多少次徹夜難眠。
也好!不然的話,平菊真正陷入愛河,多半也考不中師範。
當然,波德的情感也雷同,最終也成為了未來的人民教師。
進入師範後,波德幾乎次次與平菊同車往返。
現在想來,平菊覺得應該是波德用心良苦。
關鍵是,平菊與山峰兩次戀愛,波德都是清清楚楚。
但他似乎毫不在乎平菊的經曆,一如既往地追求著平菊。
隻是,山峰、勇尚、波德三人中,波德最內向。
因此,他一直將自己對平菊的思慕隱藏起來。好深,好深。
當然。有個關鍵問題:
“平菊從未對他產生好感。
哪怕就一次來電的朦朧感覺也沒有。”
所以,平菊也經常自省:
“莫非這輩子,就認定了山峰不成?”
真正讓平菊對波德重新認識的是那封情書,簡短樸實。
實話,當時的平菊,心弦已然被波德所撥動。
但平菊最終對山峰愛意太濃,竟癡癡思慕山峰回心轉意。
也就又把這憨厚的波德擱置一邊。
時間一長,波德也就心神疲憊,麻木起來。
《二泉映月》業已消散,平菊自然熱淚漣漣。
她那塵封已久的心扉砰然開啟。心海劃過一道亮光:
“原來真正疼愛自己的人就在身旁。
濃眉大眼蘊精神,烏黑發型顯真情。
厚厚嘴唇多憨厚,寬寬背榜力無窮。
性格內向愛微笑,若要言語很可靠。
最是羞澀尷尬樣,十個姑娘九個愛。”
想到這裏,平菊翻身下床來到教室。
她想看看波德是否已回來,一絲嶄新的羞澀跳躍臉頰。
熱,教室裏的同學還真不少。但是,未見波德。
平菊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何等地掛念波德。這憨厚夥子。
一番電閃雷鳴後,空氣似乎涼爽起來。大家陸續回了寢室。
平菊獨自站在教室門邊,焦急等候波德的出現。
就像以往熱戀時,期盼山峰出現一樣。那樣癡情與激動。
可是,校園已然靜寂下來,隻有校門口的值班電話偶爾響起。
為防止雷陣雨造成不必要的危害,除門衛室外。全校關電。
平菊畢竟是個女生,生的膽催促她起步回寢室。
可剛一轉身,忽見一輛警車停靠在校門側。警燈閃爍。
平菊好奇,也就關注起來。
當瞥見波德從警車上下來時,她既驚喜,又擔憂。
可是,接下來聽了一番對話後,她早已沮喪起來。
很明顯,警車中還有一個姑娘。是誰?她不知道。
所以,當波德緊跟警車出去後,平菊也跟蹤起來。
一路上,她異常忐忑。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突然如此。
也許,這就是猛然間愛上一個人的切切感受吧:
“不計顏麵,不管後果。”
但她又不能讓波德發現自己。
所以,隻能遠遠關注著波德的動向。
當看見波德進入馨蕊寢室後,平菊幾欲當街暈倒:
“這太捉弄人了吧?我的命,就這般苦楚?”
平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有警車!會不會是另外的事情?”
平菊擦了擦眼淚,平定了一下心緒,悄然靠近馨蕊寢室房門。
很不幸,她所聽見的,全是一番情話。
尤其是期間馨蕊嬌滴滴的“我要”、“我還要”的肉麻話語,
徹底讓平菊暈頭加轉向。
她簡直無法想象二人在裏邊是何種情景。平菊潸然淚下。
電力已然恢複正常,路燈次第綻放。
平菊踉踉蹌蹌,獨自往學校而去。她的心,在滴血。
伴隨著朦朧路燈,哭訴著這不堪入目的心酸曆程。
她的腦海裏,山峰和波德的影子交替出現。
她使勁抓住自己的頭發,亡命地撕扯。
迷糊間,波德衝了上來。
也就有了先前波德走出馨蕊寢室時,遇見平菊的一幕。
平菊回寢室後,自然又是一番垂淚。
不過,慢慢又恢複了平靜。她是這樣想的:
“我雖然如此憔悴,但波德不知我的真實心情。有何尷尬?”
但波德就難以入睡了。他分明感覺到:
“平菊是為了我才半夜三更獨自上街的。她愛著我?”
為了這個疑問,他紮紮實實折騰到亮。
第二一早,筋疲力盡的波德剛然入睡,卻被勇尚吵了起來:
“喂,懶豬,快起來。上街轉轉!中午一起吃飯!”
“幹什麼啊?”
波德感覺眼睛好痛,惺忪應著勇尚。
“待會兒蘆滌和鶯子要去馨蕊那兒美容。我們順便逛逛!”
“啊?”
波德心裏一怔:
“這可怎麼辦?我與馨蕊的戀情是否公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