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見鶯子微笑佇立黑板邊,便笑著對鶯子道:
“咦,你怎麼還在這裏,不去趕車?我們還有一點事。
可能要吃了午飯才回家!”
完,不待鶯子搭話,便又拍拍畋長的肩膀,笑道:
“哎,畋長,怎麼樺薌老師還不下來。
她不是要我們上街幫忙搬運花草嗎?”
畋長一聽,滿頭霧水。
不過,見鶯子似有哀怨,也大體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於是,摳著腦袋道:
“啊!她要另外買幾盆花草。怎麼還沒下來!”
偲露的同桌壇強目瞪口呆,最終也看出了些名堂。
鶯子已然氣得嘴唇發紫,陣陣顫巍著身子。
她心如刀絞,很想嚎啕大哭。甚至當麵道歉,也可以。
鶯子希望山峰能原諒自己,盡快與自己牽手回家。
但是,畋長、壇強在場。她痛苦著,萬般無奈。
她不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麵哭訴自己對山峰的深深思慕。
所以,她硬是把眼眶邊的淚水倒逼回去,木然站立。
雖未言語,但鶯子依然原地佇立。她還想看看。
她祈禱山峰能瞬間良心發現自己的癡情,原諒自己。
可是,無巧不成書。就在這時,樺薌竟然蹣跚而至。
還是身著紫色旗袍,一應風韻誘惑。
鶯子一見,異常驚訝和無奈。她抽噎著,悲愴而去。
一出校門,她便一路揮淚,直奔車站。
壇強一見樺薌往教室而來,心生恐慌,借故上衛生間去了。
樺薌漫步進了教室,倚靠在講台邊。微笑道:
“哎,你們不回家嗎?”
山峰和畋長趕緊施禮。畋長略知二人關係,便起身道:
“老師,我們剛剛下了兩盤棋。現在就走!”
言畢,笑著拍拍山峰的手,獨自先去了。
壇強躲在衛生間偷窺。一見畋長出來,便緊隨出了校門。
隻剩下山峰了。樺薌漫步靠近,微斜嬌軀坐下。
山峰心裏陣陣緊張,不由微微低下了頭。思忖著如何脫身。
樺薌打心底喜歡山峰憨憨厚厚的傻樣。便滿是深情地問道:
“你怎麼還不走?不想家嗎?”
“喔,霧氣太大。所以。想等一等。”
“霧氣大?你不看看,太陽都出來了,亮堂起來了。”
“是嗎?”
山峰故意往窗外看看,摸摸腦袋道:
“喔,下棋忘記了!”
樺薌看看門外的自行車,笑問山峰:
“騎車回家需要多長時間?”
“需要三個多時!”
“喔!”
樺薌看看手表,手撐桌麵起身道:
“去吧!興許還會趕上家裏的午飯。”
話時,麵部表情略顯痛苦。山峰一怔,急忙問道:
“老師。身體不舒服嗎?”
“喔,沒什麼!開始下樓梯時,不心崴了一下腳。”
“這……”
山峰瞬間為難。總不至於幫老師揉揉吧!
“沒關係!你去吧。我慢慢走就是了。”
“您要上街嗎?”
“是的。我也想回家陪父母吃午飯。很久沒有回去了。”
“那……那我送您!”
山峰見鶯子已走,本意也想盡快獨自回家了。
但見樺薌走路偏頗。心裏還是別有一番滋味。
畢竟,眼前的姑娘有意於自己。何況,她還是自己的老師。
樺薌回頭莞爾一笑:
“不耽擱你嗎?”
“老師……”
“又來了!我過,沒外人在場。就叫姐姐吧!”
樺薌手扶門框往外看了看,似有羞澀道:
“甚至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山峰接連“不敢”,騎車搭乘樺薌上街。
剛一出校門。山峰就感覺到樺薌摟住了自己的腰。
他想著剛剛離去的鶯子,心裏萬般感慨。
自行車,蹬得更快了!
街上人來人往,纖芸和蓮蒂似乎沒發現自己。
山峰暗暗慶幸,徑直左躲右閃來到了樺薌的區門口。
“謝謝你!上去坐坐嗎?”
樺薌滿臉紅暈,真誠邀請山峰,絕非虛情假意。
樺薌一直有此心願。但她也不想為難山峰。
“老師,我就不上去了。趁暖和,我回家了!”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再見!”
山峰笑著點點頭,消失在人群中。
經過長橋河,山峰一路直奔家裏而去。
終究還是一個純樸農家夥,他再次想到了鶯子。
擔憂鶯子是否能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感變故。
擔憂她能不能順利趕車往家裏去了。
雖然,這根本不會影響山峰的決定:與鶯子分手!
這一切來得很突然,連山峰自己也似乎沒有回過神來。
但恍惚覺得輕鬆了許多。山峰輕盈穿越,行程過半。
雖太陽暖暖的,但寒風還是較為凜冽。
山峰感覺整個麵部麻木起來。他下了車,拿出圍巾。
這並不代表他接受了偲露的情愛。僅僅是禦寒。
感覺好多了,山峰又是一番胡思亂想。
“芳瑜和鶯子終於脫離了自己的心境。也許,這就是緣分!”
兵哥想到山峰終於答應和妹妹一道回家,心裏分外高興。
所以,和超挺一起,一早就趕車回家了。
岔路口,兵哥對超挺道:
“你順路告訴山峰的父母,就有事商量,到我家吃午飯!”
超挺自然明白兵哥之意,也就原話轉述。
超挺一走,山峰的父母就商議起來。
“依我看,多半是山峰和鶯子的事!”
母親苦笑道。
“是不是兩人又和好了?”
“喔,有可能!”
“他們業已知道芳瑜與富昌結婚,知道當初謠傳的真相。”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