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河西岸
“轟、轟、轟……”炮火接連來襲,清軍陣地上已經被爆炸擊起的濃煙與揚塵被全部罩進了,在閃動的爆炸火光後,一朵朵蘑菇雲冉冉升起……
轟,一顆炮彈擊中戰壕邊緣,瞬間將戰壕轟塌,塌陷的泥土迎頭將幾個士兵給掩埋起來。
“快,趕緊把人給挖出來。”年青的連長第一個衝了過去,用雙手去扒開泥土。這時可不能用鐵鍬,下麵埋著的可是自己的弟兄。好在泥土鬆軟,在四周士兵的協助下,幾個士兵都被挖了出來。除了臉上髒點外,到還沒有受傷。在挖士兵的時候,年青的連長也沒忘估算時間。
“十分鍾估計就差不多了,大家準備上……”年青的連長忽然喊起來,在戰壕裏弓著身子手腳並用地奔跑起來,每見到一個士兵便拍一下。皇上的沒錯,日本舍棄了後勤補給瘋狂的攻擊,正在因為他們虛弱到無力長期做戰,眼前日軍的瘋狂隻是他們最後的反撲。最明顯的是七前,日軍每次攻擊前的火炮準備還是半個時,到現在最多就十分鍾。
炮火還在轟鳴,但炮彈飛過的聲音已經從“嘶、嘶”的聲音變成了“咻、咻”聲。嘶、嘶的聲音那是當頭落下的炮彈,隻能抱著頭蹲在地上,祈禱炮彈不會剛好落在戰壕裏。隻要炮彈不落在戰壕中絕大部分時候還是安全的,這時就到處亂跑其實更危險,因為可能會撞上炮彈的彈片。
“咻!咻咻!……”頭頂上響起了破空的聲音越來越多,敵人的炮火開始了延伸射擊。
“準備——”大喊過後,年青的連長自己已經趴到了戰壕的邊沿上。炮彈擊起的煙塵還沒落下,遠處一片模糊。但他卻一眼就瞄著一個日本軍官。高舉著把刀。炮火的轟鳴聲還在耳中回響,跟本聽不見對麵在喊什麼。但並不妨礙他用槍瞄準。
“啪、啪”二聲槍響過後,那個日本軍官倒下了。這得益於之前的高強度訓練,雖然神槍手都被調去偵察連了,留下的水平雖然不是很高,但人數眾多,在部隊中每排都會安排一二個狙擊手,在戰壕中負責清除敵軍軍官和機槍手。是自己的狙擊手,年青的連長很生氣,竟然有人比他先開槍。還不等他什麼。背後傳來叫他的聲音。
“二狗子……”
“都他媽多少遍了!?叫連長,連長!是他媽的哪個不懂規矩的王八……”轉過身來的二狗子連長看到來人後喉頭一動,把“蛋”給咽了下去:“是營長,您老怎麼來了?”
“你他娘的不是要增援嗎?老子可是把能帶的都帶來了。”營長指著身後的五個,臉色蒼白還在抱著頭盔的文弱書生:“咱們營的都到前線上去了。這是最後一次增援了。上麵命令咱們要堅持到半夜。”
“不是隻到入夜嗎?又變了?”二狗子眼睛瞪的老大,原本隻到中午的延長到了入夜。現在又要堅持到半夜。二狗子都快哭出來了:“營長。不行呀。這非得把弟兄們都打光不可呀。”七裏,這已經是第三任連長了。
“連長,鬼子上來了。”不等營長解釋,一個士兵叫了起來。重機槍沉重的射擊聲夾雜著營長的話:“就是還剩一個人也得給老子守住。”
7了,日軍對田莊台的圍攻已經持續了整整7的時間,四個旅團二萬多日軍對田莊台守軍發起不間斷衝鋒。就連遼河東岸第五師團都在炮火的掩護下欲強行搭起浮橋。冰涼的河水也不能阻擋日軍跳入河中,輪番向清軍的正麵陣地發起強攻。戰事進行的異常艱苦。
最初幾,日軍密集地炮火幾乎把清軍各部的陣地犁了一遍又一遍,日軍頂著清軍的機槍衝鋒。隨著時間推移。日軍的火炮早已沒有當初的猛烈,但田莊台外圍防線幾乎全部失去。東麵的乃木希典旅已攻致二界溝鎮,北麵第三師團已經占領平安鎮,唯有南麵第一師團還在碾房村內與清軍第七團進行激烈的巷戰。唯一的好消息是,日軍顧及會傷到清國皇帝,而從未在田莊台鎮內投下一顆炮彈。這也保住了清國全部的後勤補給物資,要知道這時田莊台內還堆積有幾千枚各式炮彈。隻是當初構築的大部分的防禦工事都已經被炮火炸的粉碎,唯有西南麵的碾房村一帶還有大量堅固的炮台。
鎮子中央已經改為傷兵收攏所。因為田莊台已經被日軍封鎖,原本應當送住錦州的重傷員隻能躺在鎮子裏聽由命,已經緊缺的藥品隻能優先供給治療後有重返前線能力的士兵。鎮子裏的房屋已經住不下一千多重傷員,隻能在路邊搭起帳篷,無一例外就是,這裏沒有輕傷員。所有的輕傷員隻是灑點雲南白藥,繼續戰鬥在戰壕中。如今就連雲南白藥都已經不多了,更多的輕傷員隻能用肮髒的布條一紮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