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風牌。關羽上,下場門遇四曹將。關羽微作哆嗦狀,奔台前出刀,麵朝上場門,倒脫靴穿奔邊,外一扯,裏一扯,橫場出刀,過來過去,邊亂錘架住。兩四扣鑼趕步退步,八達三鑼三衝。急急風牌。趙累上接架,關羽自上場門敗下。趙累、徐晃同開打,趙累敗下,徐晃、四曹將同追下。
台上,關雲長敗走麥城演的正歡。台下,慈禧望著台上,眼睛的焦距卻不知在何處。皇上還是帶兵進關了,皇上是下了決心要奪哀家的權利了。一封指東言西的電報給皇上輕輕的擋住了,朝廷再也沒有攔住皇上的借口。他是皇上,他是下之主,他在大清可以為所欲為。如今,先敗日本再勝俄國的皇帝有了奪權的實力。
去歲發動的宮變錯了嗎?如果不發動今日之局勢會不會更好一些?不會,因為皇上的實力會越來越大,不能給皇上這個機會。但是還是攔不住已經軟禁的皇上,俄國幫了皇上一把。慈禧也曾在深夜裏思索過,什麼時候皇上變的如此有心機?還是真如皇上所的那樣,大清的朝臣們早已全部老了。其它臣子也許是吧,可李鴻章呢?他總是一個有所作為的人吧。為什麼那麼忠心的一個人,會因為皇上三言二語就被收買過去了?皇上除了給了他一個總理的官職,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處,是什麼讓李鴻章就這麼向著皇上?慈禧想不明白。
他是皇上,沒人能攔的住他回到自己的京城。關閉城門也許是最後的辦法。隻能寄希望於這必竟是大清朝的國都。而他是大清國的皇上。他總不能自已進攻自己的京城吧。
慈禧明白的是,門外跪滿的大臣是來她這求命的。可他們怎麼不想想,如果皇上不會攻城。那他們的命自然可以保的下來。但凡皇上是攻城進來的,慈禧連自己的命能不能保的住都還是一個問題。
一群隻知道拿好處的廢物,為什麼自己手下就沒有真正得用的人才?曾經許給唐紹儀的高官厚祿卻被人棄如鄙夷,卻願意在皇上手下幹一個的侍郎。是什麼讓皇上把所有得用的人才全部集於麾下?
想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如今的慈禧如同台上的關羽一樣,敗走麥城。那會不會和關羽一樣的命呢?
門外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一陣交頭接耳。李蓮英上前附耳道:“榮大人來報。皇上排好攻城架式,榮大人來問,如何應對?”
慈禧沒有話。卻是閉上了眼睛。心中卻道:“皇帝呀皇帝,哀家已經六十有餘,還能再活幾年。你就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十數年的養育之恩就真的不顧了嗎?”
慈禧沒有話,李蓮英也隻能靜靜的站在一旁。門外的士卒到是急了。數次通傳均沒有回信。隻能轉報首輔軍機大臣禮親王大人。他沒想到世鐸比他更慌張。一聽之後就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臣們亂了,四下交頭接耳卻拿不出章程。放皇上進城那是他們自尋死路,不放又打不過皇上。一時間全亂套了。直到李蓮英走出來:“太後沒有旨意,讓榮大人自行處理吧。”以為太後心有底氣的大臣們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榮祿慌了,慈寧宮外的大臣們也慌了,他們戰戰兢兢的等著皇帝的動靜。唯有軍機處的李鴻章沒有慌。國事一日不可懈怠,在已經無人處理國事的情況下,他撐著這個已經衰老的身體。強打著恍惚的精神帶領著六部員處理著繁重的事務。
皇上帶著兵從奉出發進,各地呈報的政務突然增加了許多。看似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務。但久於朝堂上的李鴻章曾經也這麼幹過,從朝廷的反應速度來揣摩朝廷的政策,這其實是地方上試探朝廷反應的一種方法。
可是朝廷裏的這些大員們卻被皇上的動作給嚇到了,隻知道一味跑到慈寧宮磕頭問安,以求保命。特別是當皇上帶兵入關後,最後二個尚書都磕頭去了。
還好這些年青人已經能處理些事務,伍廷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麵對一波一波來訪的各國駐華公使,伍廷芳穩重的身形和流利的對答讓洋人們看到的是朝廷的自信。
洋人當然不是好東西,政客總想利用一切機會為自己的國家爭取最大的利益。看到大清國可能發生大變動,所有公使都開始對清廷進行各種試探,以求將來更好的為國牟利。他們也都看的出來,清國政治要發生變化了。在還無法麵見大清皇帝的時候,這其間最好的紐帶就是李鴻章這個在帝後之間都有一定權位的大臣,必竟他平衡新舊勢力的紐帶。而且以光緒曆來對李鴻章的態度可以肯定,一但光緒回朝奪權,李鴻章就是炙手可熱的重臣。即使光緒一時還不能完全收回大權,李鴻章必將是重用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