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美華被葉珈瑭的話刺得心生不悅,不過依舊不動聲色,語調一分比一分沉,“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白葉兩家有幾十年的交情,我不想鬧得那麼難看。”
嗬嗬,現在跟她談交情?當初她登門強勢退婚的時候,不見她念半分交情?葉珈瑭的眸色也冷了下來,“伯母,我實在不認為你今天應該要在百忙之中抽時間來找我說這樣一番話,因為你要找的人應該是你的兒子。”
什麼玩意?!她有開口求白敬言投資《朝歌傳》,並且捧她當女主角了嗎?
從頭到尾都隻是白敬言一個人的意思,那她寧美華憑什麼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來指責她違背諾言?!
寧美華臉部線條繃得僵硬,臉色都快要垮下來,葉珈瑭話裏的意思再直白不過了——是你兒子要纏著我,關我屁事?!
葉珈瑭看著臉色鐵青的寧美華,知道自己踩著了雷區,也知道她正在努力壓抑著怒火。在寧美華火山爆發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之前,葉珈瑭抽回了視線,淡淡地說:“伯母你貴人事忙,請回吧!”
葉珈瑭佯裝恭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寧美華掃了她一眼,語氣強硬,“我的態度跟三年前一樣,你和敬言是不可能的。”
“我從未沒想過會有可能。”寧美華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護犢子的母親,在她的眼裏,她兒子白敬言是最優秀完美的,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也必須是優秀完美的,不能有一絲絲的瑕疵。
在寧美華的眼裏,她葉珈瑭是絕對不合格的。當然,葉珈瑭也不在意自己在寧美華的心中是否合格。
“我的想法已經很明確地向白敬言表達過,希望伯母你也可以幫我再次表達。”葉珈瑭雖然很不喜歡寧美華,但不代表她要因此討厭白敬言。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感情一直不錯,在葉珈瑭的心裏,一直把他當成哥哥看待。
做不成情侶可以做朋友,沒有必要撕破臉皮,鬧到老死不相往來。
寧美華冷哼了一聲,“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永世難忘。”葉珈瑭說。
寧美華不再看她,轉身進了賓利,指頤氣使地吩咐司機道:“開車!”
等賓利離去後,葉珈瑭這才看見身穿著病服的靳希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她和寧美華的對話,他又聽了多少?
有些人天生就是光彩奪目的存在,哪怕是一身普通的病服,也能讓他穿出幾分清新俊逸的味道。
隻是,靳希南的臉色並不太友好,似乎在生氣。
葉珈瑭不由得眉頭微蹙,心想惹他不高興的人應該不是她吧,掐指算一算,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麵了。
但直覺又告訴她——他生氣就是因為自己。
見他不說話,一直在生悶氣,像一個鬧別扭的孩子等著別人去哄。葉珈瑭也不慣著他,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走人。
靳希南見她對自己視若無睹,臉色頓時比鍋底還要黑,他邁開大長腿去追葉珈瑭,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齒道:“葉珈瑭!”
葉珈瑭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刻意與他保持距離,“有話直說,別拉拉扯扯的,要是讓媒體看見亂寫,指不定會被人罵我蹭你的熱度呢。”
她這種要與他徹底劃清界線的態度讓靳希南很不爽,他舔了舔後牙槽,逼視著葉珈瑭,“你當年之所以沒有跟白敬言結婚,是因為寧美華的極力阻撓對嗎?”
他眼含慍怒,極力壓抑著怒火,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葉珈瑭愣了一下,不等她答話,靳希南又說:“如果不是寧美華的極力阻撓,那你現在已經成了白太太,對嗎?”
原來不是她不想嫁給白敬言,而是寧美華從中作梗。
靳希南感覺自己像是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真他媽的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笑了,事到如今了,竟然還在幻想她沒有跟白敬言結婚是極有可能因為沒有放下自己。
葉珈瑭的眸色一點一點變冷,就連身體都在輕輕顫抖,“你連病服都沒換,特意跑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她雙手緊握死死忍住想一巴掌抽死他的衝動。
“靳先生,你想證明些什麼?”葉珈瑭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頓地問:“你是想證明我到底愛你有幾分嗎?”
靳希南沉默了半晌,眼底不複往日的波瀾不驚,波濤洶湧,緩緩吐了一個字來,“是。”
在愛情裏最殘忍的莫過於,你為了他掏心掏肺,甚至可以把命都給了他,可在他看來,你卻不夠愛他。
兩人麵對麵的距離不到五公分,四目對峙,葉珈瑭多少有些賭氣,“我當年沒有跟白敬言結婚,原因就是寧美華的極力阻撓。如果不是她阻止,我們早就結婚了,四年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