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瑭姐,珈瑭姐……”許半樂伸出手在葉珈瑭的麵前晃了晃。“珈瑭姐,你在想什麼呢?”
“噢,沒什麼。”葉珈瑭這才回過神來,心裏暗嘲自己為什麼要把與靳希南有關的事情記得這麼牢?
葉珈瑭想起那些想忘也忘不掉的舊事,心情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煩躁,見許半樂頂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繼續和那些噴子進行新的一輪廝殺。
有一個人這樣維護自己,說不感動是假的,葉珈瑭拍了拍她肩膀,打趣她說:“看來我得給你加工資才行。”
“不不,珈瑭姐,我這樣做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加工資的,這些噴子嘴巴賤得,我就是忍不住想手撕他們,教育他們好好做個人。”
“好啦好啦,許老師你犯不著跟他們生氣。”葉珈瑭拍了拍她的肩膀,“做藝人不要有玻璃心,哪個藝人沒有被人黑的時候?隻有不紅的藝人才不會被人黑。”
“一個藝人的價值不在於你的粉絲吵架厲不厲害,而是要靠作品說話的。”
“好吧,既然珈瑭姐你這樣說了,我也不跟那群瘋子撕咬了。”許半樂把手機關了,扔到一邊去。
坐著不動三小時看劇本,葉珈瑭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發現下半身突然沒有了知覺。恐懼一下子湧上了心尖,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她的雙腿,好像又再次站不起來了。
葉珈瑭咬牙將恐懼壓製在心底,雙手撐著茶幾,試圖想要站起來,可惜雙腿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兒來。
仿佛又回到兩三年前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她無數次試圖撐著拐杖站起來,雙腿卻一點勁兒也使不上來。使盡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可沒等她穩住,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次又一次,摔得鼻青臉腫,還記得那幾年裏,她身上的皮膚長期都是處於紅腫淤青的狀態,沒有幾處是好的。
恐懼在心底慢慢擴散,葉珈瑭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臉上的血氣已經褪得幹幹淨淨。
許半樂察覺葉珈瑭的臉色的不對勁兒,緊張地問:“珈瑭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我的雙腿失去知覺了。”葉珈瑭不想嚇著許半樂,語氣盡量平靜道:“你現在馬上幫我給一個人打電話。”
——
病房裏。
莫丁乙如常給靳希南做身體檢查,“你這恢複得不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過幾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但出院後也不能大意,記得不要過量活動,還是要繼續保持休養。”
“嗯。”靳希南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莫丁乙的話聽進去,目光漫不經心般落在莫丁乙身後的小護士身上。
剛才莫丁乙進來,靳希南看見他的身後跟著一條小尾巴,她的臉和大半個身子都被莫丁乙擋住了,從側麵看那身高體形……
靳希南的心跳猛然加速,雙眸裏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細碎的陽光。
可待他看清楚小尾巴的真麵目時,眼裏的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這小尾巴是個貨真價實的實習小護士,身高體形與葉珈瑭相似,所以靳希南才會以為……
這大概是傳說中的夜有所夢,所以日有所思,一個相似的身形都以為是她。
就在靳希南恍惚走神的須臾間,莫丁乙的手機響了起來,見來電人是葉珈瑭,他迅速按下接聽鍵。
“喂,珈瑭……嗯,我今天上班呢……你的腿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現在又……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珈瑭兩個字吸引了靳希南全部的注意力,他悄悄豎起耳朵仔細聽。靳希南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莫丁乙話裏的意思是葉珈瑭的腿有事兒,見莫丁乙的臉色凝重,靳希南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靳希南的心沒由來的像是被人緊緊攥住。
莫丁乙掛上電話,有意無意地睨了靳希南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隻交待了身後的護士幾句,便匆忙離去。
靳希南粗魯地拔手腕上的針管,利索下床脫鞋。身邊的小護士臉色頓時變了,“靳先生,您這是幹嘛呢?趕緊躺回去……”
徐旭和齊瑤也趕緊圍了上來,“靳老師,您這是怎麼了?”
“都給我讓開!”靳希南顧不上跟他們解釋,急步去追莫丁乙。
徐旭和齊瑤不敢阻攔,生怕他出事,隻得緊跟在他的身後。
靳希南出了病房,剛好見莫丁乙進了電梯,待他跑近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了,隻見牆壁上的熒幕顯示4。
四樓,靳希南沒有記錯的話,四樓好像是骨外科。
剛才聽莫丁乙打電話的時候說葉珈瑭的腿有事兒,骨外科那應該是沒錯了。靳希南連忙伸手按旁邊的電梯,徐旭和齊瑤也緊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