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希南的身體頓時繃緊,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僵住了。

她的身上帶著一種清甜的香味,靳希南仔細辨認,好像櫻花香。清甜的香味裏摻雜著淡淡的酒味,簡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把他迷惑得理智全失。

他本來應該要推開她的,結果是任由她抱得更緊。

靳希南雙手垂立在身側,他幾次抬了起來,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抱緊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希南一直都沒狠下心來推開她。葉珈瑭把頭從他的胸膛裏抬起來,跟一隻無家可歸的小流浪狗似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聲音裏帶著天大的委屈,“靳希南,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我到底哪裏不好了?”

靳希南受不了她那樣的眼神,理智也被拉了回來,猛地推開她,別過臉不再看她,“你沒有哪裏不好,隻是我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葉珈瑭咄咄逼人,非逼著靳希南正視她的雙眼。

“葉珈瑭,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識人間疾苦為何物;而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雖然不為生計勞碌奔波,但在物質世界裏,他與她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不願意攀高枝,也不願意看著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跟著自己吃苦。

“你不願意接受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家境懸殊嗎?”葉珈瑭逼近他,高高地揚起下巴,像一隻高傲的孔雀,“而不是你不喜歡我。”

語氣篤定,信心十足。

靳希南別開視線,“不是,我沒有。”

當時,就連他也沒察覺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多麼沒底氣。

她的性格如同那張明豔張揚的臉蛋一樣,以蠻橫的姿態硬闖進他的世界裏。她嬌氣但不嬌縱,她不善良但也不惡毒,雖有公主命但沒有公主病,拍古裝戲很辛苦,特別是在高達四十餘度的攝影棚裏,還裏裏外外穿著幾件衣服,悶出一身痱子,又癢又痛,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從未喊出一聲苦,高難度武打戲以及吊威亞的時候,她從來不肯用替身。

導演吹毛求疵,力求完美,一個鏡頭反複拍幾次,他們那些大男人都有叫苦不迭的時候,而她沒表現出一絲的不耐煩,耐著性子按導演的要求演了一遍又一遍。

這樣一個女孩子,沒有人不喜歡的,而且她還那麼強勢的倒追自己,把他的喜好都摸個透,每天在自己的麵前變著花樣刷存在感。

他想不注意她,都難。

注意的次數多了,他自然也就把她放在心上了。

但也真的沒有想過要占有。

靳希南向來把自己的感情掩飾得很好,但沒有想到今晚輕易就泄露了情緒,而且還被她抓個正著。葉珈瑭出其不意用力地推了他一下,靳希南往後退了兩步,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然而,葉珈瑭步步向他逼近,踮起腳尖與他平視,氣場頓時漲到兩米八,惡狠狠地罵他道:“靳希南你這個膽小鬼,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卻又不敢承認。”

“我沒有……”靳希南打算拒絕到底,明知道沒有未來的事情,他不想開始,不然傷人又傷己,落得一個可悲的下場,何必呢?!

“是真的沒有嗎?”葉珈瑭打斷他的話,“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的話,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靳希南不願意認慫,與她四目相對,一字一頓地說:“那你聽清楚了,我不喜……”

我不喜歡你後麵的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已經被吞沒在一個生澀又法清甜的吻裏。

葉珈瑭竟然……雙手捧著他的臉,強吻他!

他被強吻了!

靳希南感覺一股酥麻的電流迅速在他的體內流竄,腦袋瞬間卡殼。

她的唇,怎麼這麼軟?

然而葉珈瑭很快就鬆開了他,故作鎮定道:“靳希南你俗不俗啊你,我都沒嫌棄你是個窮小子,你倒反過來嫌棄我是個富小姐。不就是談一場你情我願的戀愛嗎?你哪來的這麼多顧忌呢?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錯過了我,以後讓你娶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回家過日子,你會遺憾終生嗎?”

靳希南在想,也就隻有她敢大言不慚說出這種沒皮沒臉的話了,哪來的自信覺得她可以一輩子把他給套牢?

但他很快就發現她微微顫抖的雙手,一下子就樂嗬了。

這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這兩米八的強勢氣場,原來全是裝的。

靳希南忍住沒笑,也不打算繼續跟她糾纏。他的自製力他知道,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然而,他現在必須理智。

“葉珈瑭,別鬧了,我們真的不合適。”靳希南掏出鑰匙開門,“我困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