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言。

程子禾率先發現了她,興奮地衝著她招手,“珈瑭這邊,你看誰來了!”

白敬言聞言轉過身,看見葉珈瑭,頓時眉開眼笑,“珈瑭。”

葉珈瑭抬步向他們走去,白敬言起身替她拉開椅子。

“你怎麼有空過來了?”葉珈瑭問。

“我剛好到這邊出差,聽說你們在這裏拍戲,所以就過來了。”白敬言說。

“你確定是恰巧而不是特意?”程子禾一臉壞笑,“用詞可要精準哦!”

“特意,行了吧。”白敬言一副還是你懂我的表情,“我特意來看你的,滿意了嗎?”

“哎,你一個大男人別惦記我呀。”程子禾有些嫌棄,“我可不需要你惦記。你是來看珈瑭的,順便來看我而已。”

自從葉珈瑭進《最好的時光》劇組拍戲後一直到現在,她就再也沒有跟白敬言聯係過。在此期間,白敬言不是沒有邀請過她一起吃飯看電影,但都被她找借口給拒絕了。

“是,我是來見珈瑭的。”白敬言坦誠道。

“我要去化妝換衣服了。”葉珈瑭佯裝沒聽見白敬言的話,忽視他目光裏的灼熱,“讓所有的人都在等我,傅導得罵人了。”

“好,你去吧。”白敬言也不為難。

“珈瑭,等一等!”身後傳來白敬言的聲音。

葉珈瑭回過頭,“還有什麼事嗎?”

“等你收工,我們一起吃個飯吧。”生怕她會拒絕,白敬言伸手勾住了程子禾的肩膀,“我們三個人好久不見麵了,吃個飯聚聚舊吧。”

葉珈瑭點了點頭,“好。”

身後傳來白敬言的抗議聲,“我說白敬言,你明明隻想和珈瑭過二人世界,幹嘛要拉我做電燈泡?我不要臉的呀我……”

直至葉珈瑭的背影消息在視線範圍裏,白敬言才抽回視線,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語氣頗為無奈,“如果我不叫上你的話,她是不會和我吃飯的。”

“你們……”程子禾也收起他那吊兒郎當的笑容,“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水火不容了?”

“我想,我從來都沒有真正靠近她的時候。”白敬言喝了一口咖啡,心想不加糖的咖啡果然很苦,“哪怕以前她是我的未婚妻,可她跟你、莫丁乙還要親近一些。”

“你是知道的,她一直抗拒我走進她的世界,以前如此,現在更甚。”

程子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話不會說,“其實我早就想吐槽她的眼光了,你想想啊,我、你還有莫丁乙,和她一起長大的,咱們三個,說一句人帥多金、年輕有為怎麼也不過份吧,可她一個也瞧不上,就跟中了邪似的喜歡上了靳希南那廝。”

“所以敬言,不是說你不好,隻能說是珈瑭沒有眼光。”程子禾勸道:“你是了解珈瑭性子的,她那個人強,強起來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呢,也別把心思浪費在那個小沒良心的身上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對吧?”

“我以為你是懂我的,可沒有想到你會勸我放手。”白敬言語氣嘲弄,目光也降了溫,“子禾,我不是你。弱水三千,我隻想取一瓢。”

“不是,你這又何苦為難自己呢……”在白敬言肅殺的眼神裏,程子禾把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默默地咽了回去。

——

靳希南和葉珈瑭演對手戲默契十足,似乎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第二場戲是吻戲,“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劉秀終於如願所償娶得他的心上人陰麗華,在洞房花燭夜,兩人有一場纏-綿吻戲。

吻戲,一般情況下都是借位接吻。根據劇情需要有接吻的鏡頭,但又要考慮演員實際情況,不適合真吻的時候,就要用這種辦法了。隻要男女演員的臉稍稍靠近,看著就像接吻一樣了。演員隻需背對鏡頭,隔著空氣假裝親吻,就能以假亂真。

“各部門請注意,action!”傅導喊道。

洞房花燭明燕餘雙舞輕。

唱過“撒帳歌”,挑起紅蓋頭,喝過“合巹酒”,一對新人並坐床前,將兩人一縷頭發束在一起,以此宣告:二人正式成為“結發夫妻”。

紅燭帳暖,燈下的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眇兮,靳希南一陣心神蕩漾。燈光搖曳,恍惚間,他此時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拍戲。

靳希南巍巍顫顫地伸出手撫上她光潔如玉的臉,無論在戲中還是戲外,眼前的女人都是他想要娶的人。

他的目光柔情似水,雙手輕輕地捧著她的臉,聲音小得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珈瑭,我愛你!”

葉珈瑭的腦袋突然炸裂似的,空白一片。

明明說好借位的,可鋪天蓋地的吻突然霸道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