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楨風定睛看著她,麵無表情,“公司沒有讓你賠償一分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鄒一菲,好聚好散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仁至義盡?好聚好散?”鄒一菲步步逼近段一楨,“我們在一起少說也有半年了吧,段楨風你難道對我就沒有半分感情?”

段楨風往後退了幾步,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感情談不上吧,各取其需更合適。”

她想要資源,他想要風流,各取其需,各不相欠。

各取其需四個字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捅-進鄒一菲的心裏,“我原本以為你是不一樣的,現在看來,你跟他們沒有任何區別。”

她想和這個男人談心,可誰知道這個男人卻是個無心的。

段楨風轉過身不再看她,語氣像結了冰霜,“你走吧。”

鄒一菲心痛如刀割,“段楨風,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

“沒有。”兩個字說得毫不猶豫。

這一刻,鄒一菲心死了。

這,才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

“珈瑭姐,我說這個鄒一菲怕是得罪了什麼人吧?一夜之前身敗名裂,毫無翻身的機會。”許半樂問。

“應該是吧,她向來擅長的就是得罪人,落得今天的下場,毫無意外。”無論以前是在學校,後來是在娛樂圈,鄒一菲都不改她傲慢的性子,到處拉仇恨值。

“她想出名想紅,不肯腳踏實地,總是想著走捷徑。”葉珈瑭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也對,我一點也不可憐她。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活該!”許半樂是打心底裏看不起鄒一菲這種靠出賣自己身體去換名利地位的女人,“女人呀,任何時候都是要靠自己,也隻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葉珈瑭從化妝台上拿起眉筆仔細替自己描眉,“你說得對,靠人人會跑,靠樹樹會倒,唯有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敲門聲落下,化妝室的門被打開,“葉老師,該你上場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

這一場戲的內容拍的是:陰麗華被劉秀的仇家追捕,他們想利用陰麗華來威脅劉秀就範。敵人來勢洶洶,護衛為了保護陰麗華死的死傷的傷,忠心耿耿的護衛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換來了陰麗華的逃生機會。

陰麗華慌忙逃命,保護她的人已經悉數被敵人殺光,隨後敵人沿路追捕陰麗華,陰麗華被逼至懸崖處無路可退,隻得縱身一跳換一線生機。

程子禾拉住葉珈瑭說:“等下那場跳懸崖戲的,你讓替身幫你完成,替身我已經幫你找好了。”

“不用替身,我自己就可以了。”葉珈瑭笑著說:“又不是真的跳懸崖,下麵有氣體墊著的。”

“不行,這個鏡頭必須要讓替身幫你完成。”程子禾態度十分強硬。

傅義就站在他們倆邊上,聽見程子禾和葉珈瑭似乎快要吵了起來,插嘴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等下跳崖的鏡頭,我讓替身幫小瑭兒完成。”程子禾說。

“替身?”傅義眉頭微皺,“這個,不需要吧,下麵有氣墊墊著,而且她身上也會吊威亞。”

“對啊,這個鏡頭不需要用替身,我自己可以完成的。”葉珈瑭附和說。

“我不同意!”程子禾一聽頓時急了,“就算有氣體墊著又怎麼樣?我滴個乖乖,小瑭兒你也不想想你是從三米高地方跳下來。”

程子禾指著葉珈瑭的腿,“你這是傷疤好了就忘了疼是嗎?你忘記自己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重新站起來了嗎?葉珈瑭,你別作踐自己,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麼幸運的。”

站在傅義身邊的靳希南把程子禾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裏,整個人被震住了,問程子禾說:“你剛才說什麼?你說珈瑭的腿……”

還記得那天在醫院——

他問:“你的腿,怎麼了?”

她說:“沒事,就是腿有些酸軟,過來讓張教授幫我做個針灸。”

可現在呢,程子禾說她的雙腿……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重新站起來。

“還不是因為……”程子禾的話還沒有說完,被葉珈瑭扯了一下衣袖,她對他使眼色,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

程子禾隻好乖乖把嘴給閉上,別過臉不再看靳希南。

“走吧,開工啦!”葉珈瑭故意不看靳希南,轉身就走。

靳希南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珈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