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宮的陣營任務開始進入倒計時。
在聖武殿的命令之下,聯邦各地開始配合鳳宮的攻取,幾乎是鳳宮的力量每到一地,聯邦就將城池拱手相讓。
拋開一部分不顧聖武殿命令,負隅頑抗的城池之外,新聯邦的攻取任務基本沒有遇到阻礙,順利得令人難以置信。
而相應地,聯邦內部的怨氣也在飛速上漲。
高層或許能明白,A級強者究竟有多不可力敵,但普通武者是不會這麼認為的。
他們隻會覺得,你任海泊一個人打不過人家,不想辦法去解救被困住的那幾位,居然直接投降了,你還有沒有武者的骨氣?
身為聖武殿大宗師,就這麼怕死嗎?
如果人的怨念能化成文字,隻怕任海泊現在已經被“老不死”、“叛徒”、“敗類”之類的字樣覆蓋了。
短短幾的時間裏,任海泊在聯邦內部的風評,已經從“性情固執但正氣凜然的老前輩”,變成了“背信棄義而且貪生怕死的無膽鼠輩”。
京城裏的一處閣樓內,一名老者正端坐著,臉上盡是平靜之色,隻是神色看起來很不好看,氣息也有些虛弱,像是受了重傷。
如果有聯邦內的頂級武者在此,一定能一眼認出來,這位正是聯邦大宗師之一,傳聞中率領聖武殿投降的任海泊。
當然,也有可能一眼認不出來,因為任海泊與往常相比,已經是樣貌大變。
以往的任海泊老雖老矣,可精氣神卻不曾失去。他一身神意拳修為已入化境,眼中的精芒都足以攝人心神。
可如今任海泊卻就好像是一個尋常老人,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和老人斑,身體枯瘦得不像樣,好像風一吹就能吹倒一般。
“清,我的時間不多了。”任海泊緩緩睜開眼睛,望向他麵前的一名清秀少年道,眼中難得有些欣慰。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身修為盡失後,再無人能繼承他的衣缽,卻沒想到上待他不薄,將這樣一個好苗子送到他麵前。
“任前輩。”陸清看著越發蒼老的任海泊,眼中不由浮現出現水霧。
任海泊伸手摸了摸陸清的後腦,慈祥道:“我這一生收過很多弟子,但從未有過像你這樣資質高絕,又至誠於武道的人。”
“你將來,必定會是聯邦最年輕的大宗師……之一。”
著前半句話時,任海泊心中有些感慨。本來傅嫣魚是他最滿意的徒弟,可惜傅嫣魚除開武道之外,還分心於玄門道術,導致武道停滯不前。
而著後半句時……他想起了蘇君,想起那個現在連他也看不透的男人,硬生生加上了個“之一”。
陸清如今還隻是剛剛踏入死生境,還是一塊尚未發光的璞玉,可不管什麼大宗師,他隻想著不能讓任前輩就此離世。
“前輩,讓我去聯係聖武殿吧,有他們救治你的身體,肯定……”
“住口!”任海泊勃然變色道,“你要是想我明就死,那就去找聖武殿!”
陸清被嚇得不敢話了,他還是第一次見任海泊發怒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