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姣珠死了。 ”

車夫回來稟報的便是這樣的消息。景府除了老夫人當即昏倒,倒是出人意料的沒多少人為此表現得傷心難過。

“你且詳細說來。”慧娘命令車夫道。她有些上心。

“是。當時小姐一個勁地要出門, 小的攔都攔不住, 最後沒有辦法隻好依了小姐的命令, 可是當晚大雨,路況不好,小的沒仔細看小姐。可沒想到路過陡峭山峰之時, 她竟然跳了出去!隻留書一封, 說是沒有了景少爺, 她不敢獨活。”

車夫滿嘴謊話, 都是慧娘教他信口胡謅的。可是由他嘴裏說出, 可信度倒是高了幾分,連景安也沒有質疑他的說辭。

“既然如此, 你可去找了她!”慧娘裝作焦急地問道,她的焦急太做作, 老夫人看得不停地搖頭。

“小的自然是找了的, 可那地方地形崎嶇, 要找人談何容易,自然是找不到的。”

“你且下去。”慧娘麵色不好, 又趕緊過來寬慰景安, 說, “老爺放心,阿寶肯定沒事的,這不都沒有找到她嗎?說不定呀,她被誰家的好心人救了, 所以才找不到的。”

不知道事情怎麼解決的的。

景府滿府上下都是素白,大家都是默認了景姣珠已經回不來了。不過慧娘為了表示痛心,她讓這素白的裝飾在府裏多留了半月之久。

半月的最後一天,景姣珠迎著風冒著雨趕回來了。

她初見這府內奇怪的裝飾便覺得滲人,越往裏走,似乎越陰風陣陣。她隨手抓住路過的管事,還沒開口,那管事的便嚇得手中的算盤都掉了,還驚呼一聲----

“鬼啊!”

鬼,哪裏有鬼?景姣珠被他嚇得渾身一顫,可左右看了看,那管事的怕的不是別人,好像他怕的是自己。

“站住!”景姣珠開口了。

那管事的便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

“這屋裏怎麼布置成這個樣子?”景姣珠故作凶狠地問道。

“小姐啊!冤有頭債有主小的平日也沒得罪您什麼,您要是借屍還魂您找別人去吧不要纏著小的!慧娘夫人在東廂房,明月小姐在南樓,她們害的您,不是我啊!”

管事的說了這麼多,然後趕緊趁著景姣珠發愣的片刻拔腿就跑。

她越往裏走,越不見人影。

再走到會賓客堂內,景姣珠陡然一轉,正看見裏頭放著一口棺材。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後麵豎著的排位上,是她的名字…

“我到要看看,這是在搞什麼!”她走近那口棺材,背後電閃雷鳴。她雙手合力推開棺木,果不其然,裏麵什麼都沒有,是空空的。

她把那布置得陰森森的大堂給砸了,怒氣衝衝地走向慧娘所在的院子。她剛進門,就是風雨加交吹。

慧娘的房內早已熄了燈。

景姣珠狠狠地拍打著她的門框。裏頭的人就是不開門。景姣珠不停地敲,力氣越來越大,終於吵醒了熟睡的慧娘,她滿臉不耐煩地打開門,剛要發作誰來攪人睡眠。

“你你你!!”她哆嗦著手,嚇退了好幾步,像是見到鬼一樣。“你回來了!”

“老爺老爺!景姣珠回來索命來了!”

景姣珠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讓她覺得自己是厲鬼回來索命,不過她也是不出聲響就那麼站在那裏。

“你回來還找我做什麼啊!我不是已經給你等等光光處理好後事了嗎!風光大葬你你還要回來找我?我是害了你,你跟著景飛垣去逛廟會,我是給你吃了有毒的東西,可是怪不得我!是景飛垣給你買的!他要是不買我還能塞給你?”

景姣珠想不到自己會聽到這個,她沒有動靜,反而是接著站著,慢慢靠近慧娘作勢真的要來嚇唬她。慧娘果然不讓人失望,她趕緊抱頭鼠竄哭哭啼啼罵道,“是我讓車夫害你的!可那是你自己上鉤的要去!”

慧娘被嚇傻了,說了實情。景姣珠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原來一切都是她在搗鬼。

背後的電閃雷鳴很應景,慧娘越來越害怕。吵得景安也醒了,他也是心虛。不過他還是強撐著點了點蠟燭,走到景姣珠麵前晃悠了一圈。

“你裝神弄鬼幹什麼!”他似乎放下一口氣,心裏不再有那般害怕。

“啊?是阿寶回來了!”慧娘也趕緊湊上來。她裝作十分熱心腸,給阿寶擦擦汗水和雨水說道,“回來了!回來了!你看看你為什麼要嚇唬我們呢?老爺剛醒吧,沒聽到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