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勤於軍營,事必躬親。
因此他總是在軍營處理軍務, 很少上朝。景飛垣也免了他要上朝這項事, 準他定期進宮彙報公務便是。
唐九著實沉默寡言, 他尋常總在軍營中,可是軍營中哪裏有那麼多的事物需要他親自處理呢。他隻不過是不想回到府中罷了。
他這日又該進宮去彙報,景飛垣直接讓他進了禦花園, 景姣珠也在。不過鑒於唐九冷冷清清的態度, 他們兩個見了麵也不會有什麼話說, 無話可說。
唐九好像真的對景姣珠死了那條心, 沒有再打擾她一下下, 景姣珠先是覺得疑惑,可又想著這樣也好。
循規蹈矩讓景飛垣有些發悶, 唐九事必躬親軍中要務已經處理得十分妥善,他也沒有興趣聽下去。看著唐九這臉冷淡的模樣, 他有些不忍了。
“唐九, 你府中也著實沒有什麼人, 陣看你實在是不會照顧自己。你這臉色看著就差,朕於心不忍啊。不如給你賜婚怎麼樣, 你看上朝中誰家小姐, 隻管說出來。”
景飛垣已是在給台階給他下, 隻要唐九說要娶景姣珠,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嘛。景飛垣不喜歡趾高氣昂的唐九,可是如今的攝政王哪裏有半分傲氣。他越來越多的是冷漠了,唐九真是冷漠了。
“多謝陛下關心。”唐九行禮道。景姣珠心頭一緊, 很是緊張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她心裏不知道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思。
“臣實在公務繁忙,如果現在娶了夫人就會分心了,還是再緩緩吧,臣並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再說臣並不對哪家小姐抱有期望的心意,陛下還是不要讓別人家的姑娘記恨我了。”唐九拱手行禮道。
“你真是謙虛得狠!這京城裏想嫁給你的女子多了去了,你又在這裏說什麼怕人家不想嫁給你讓別人記恨。唐九啊,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
景飛垣瞧了瞧他,他已經很給麵子了,可是唐九並不打算借坡下驢。他還是搖搖頭一再推辭,“臣無心兒女情長,還望陛下成全。”
景姣珠心裏咯噔一下,好像是放鬆了,又好像是被捏緊了,她看著唐九這幅俯首低眉的樣子,心裏不知該怎麼說。
“你還是這麼倔強。”景飛垣道,“前兩日你給朕說你要去征戰,嶺南那麼屁大點的事,輪得到你興師動眾?”
景飛垣剛平定天下,還有些許山賊流寇四處作亂,嶺南最近不太平,唐九得知此事後就想過去,還為此上了折子。
“陛下。”唐九突然行了大禮給景飛垣跪下,他啟奏道,“臣的父母親均是出身嶺南,臣想去嶺南鎮守,臣願意在那裏陪著我的父母親,為陛下鎮守。請陛下看在臣的忠心耿耿的份上,讓臣過去吧!”
景飛垣沒說話了,他看了看景姣珠,轉頭問她,“公主覺得如何?”
這事問她她也不知道怎麼做答,可是景姣珠看著唐九著實誠心實意,又想著唐延他們的確也想過要回到那裏去,便說,“既然攝政王孝心一片,那就答應他吧。”
“多謝公主殿下。”唐九給了行禮。可他也沒有抬眼看景姣珠,還是低著頭。
“那朕準了吧,你且去吧。此後回京難得,你可要想好了。”
“多謝陛下恩準。”唐九又是行禮。
唐九好像有意與他們生疏,景姣珠顯然覺得唐九與自己有一層隔閡,這層隔閡還是他自己親手搞出來的。景姣珠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是這也許是唐九故意而為之,想告訴她他已經想開了。那樣也不錯。
隻當唐九是放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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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說走就走,對京城似乎沒有絲毫的留戀。景飛垣也不知埋的什麼葫蘆,竟然讓景姣珠給他去送珍藏的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