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新亡人王二花,於貳零壹柒年肆月拾叁日疾喪正寢,今為陰府,身秉白馬一匹,上搭錢褡一個,內裝金銀錢物,過關渡津,放行無阻。”
我看著凶丫頭遞給我的長三尺,寬兩尺的黃色軟紙,一邊念一邊就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跳得厲害。
“噓——你小聲點兒念行不行啊!”
由於就快要輪到我們的原因,凶丫頭比剛才要緊張了許多。
我努力壓低氣息:“王——二花??”
凶丫頭眉頭微微皺起,視線落在鬼門關口那個正在檢查路引的鬼身上,很不用心的的回我道:“啊,怎麼了?”
我愣了愣神,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王二花??!”
“你是不認識字還是怎麼的?咋咋呼呼的做什麼?!”凶丫頭不耐煩的轉過頭瞪了我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轉回到那個正在檢查路引的鬼身上。
我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困惑道:“喂,我說,這性別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呀?”
凶丫頭低頭看看我手中的黃紙,再抬頭看看我,然後擺上一臉生硬的溫柔笑容:“就這一張,你愛要不要。”
“你認真的?”
我相信此刻我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
見我到我非常難看的臉色,凶丫頭便將自己手中的那張黃紙遞到我的跟前,試探著問我:“要不然,你用我的這一張?”
我低頭看了一眼凶丫頭手裏的那張黃紙,覺得她分明是在逗我玩兒:“這不就是你剛才給我看的那一張麼?”我笑得更幹了:“我並不認為趙小詩和王二花,這二者之間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凶丫頭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憋出幾個字:“我覺得這名字和你很般配。”
我正想說什麼,後腦卻不知被什麼重物給狠狠砸了一下,等我找到砸我的東西,才發現那是一隻紅色高跟鞋。
我本就一直頭疼得不行,這被不知道哪裏來的紅色高跟鞋很砸了一下就更是鬱悶,忙轉過頭去找用鞋子砸我的人。
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前邊出了點狀況,而那個正瘋狂掙紮著撲騰著身體的年輕姑娘,腳下似乎就剛好少了那麼一雙鮮豔的紅色高跟鞋。
鬼門關口有兩條路,而當魂魄們終於排到了鬼門關的門口的時候,守在鬼門關口的看守似乎會對那個鬼的身份進行登記和核實。
鬼門關下的看守有兩個,一個負責檢查,一個負責登記,這兩隻鬼和那些穿著古舊清兵服鞭子鬼的並不一樣,他們穿著黑色的鬥篷,鬥篷上的帽子將麵貌蓋住一半,隻能看到臉的下半部,而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而到了他們手裏的魂魄,根據負責登記的黑鬥篷鬼手裏登記的內容不同,有些會被放入左邊的那條道上,而有些會被銬上鐐銬帶入右邊的那條道上。
這時正好是輪到一個穿著紅色小短裙的,目測十**歲的年輕姑娘,這姑娘的兩隻眼睛外邊像是暈染了黑色顏料,又像是哭花了濃妝,長得不好用好看還是不好看去判斷。
花臉姑娘的十根手指上塗著的紅色指甲油,看起來已經有些發黑,但是這並不影響花臉姑娘指甲的尖銳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