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滿臉雀斑的青衣女子已經從二樓下去之後,耳釘少年依然陷在深深的興奮之中。
“我覺得這裏真棒!”耳釘少年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陶醉在客棧裏溫暖舒適和食物的香氣之中。
“我覺得這裏有問題。”我看著那青衣女子漸漸遠去的僵直著走路的身形,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抹口袋裏的那隻青銅匣子。
很可惜,那條寄生在我身體裏的地獄蟲子,自從在那片鬼草上給我指引了一條莫名奇妙的所謂‘食物’存在的地方之後,似乎就一直處於沉睡之中,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腦中再和我說過一句話。
沉思片刻之後,正想將我心中的疑惑對他們指出來,這時,黑皮衣阿南也終於將注意力從旁邊的那扇窗戶轉移到了我們這裏。
可是黑皮衣阿南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會兒竟直接站起身來,丟下一句‘我有件事要先去確認一下。’,然後就將我們撂在這裏自個兒離開了。
“啊?有問題?……哪裏有問題??”
唐小雨本來膽子就很小,見我一臉嚴肅,那個看起來很靠得住的阿南,又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匆忙離開了,立刻像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慌張起來。
嘛,還是一隻哭花了臉的小白兔。
苦渡河的河水能洗掉我身上沾染的黏糊糊的綠水汁液,卻洗不幹淨唐小雨的臉。
雖然我們到裏這裏之後,為了不引起注意,就先就到成衣鋪裏去換了一身衣服……可是即使是換了一身行頭,唐小雨那一雙暈染得像是熊貓眼眶一般的眼睛,卻是怎樣的都無法遮掩起來。
可以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姑娘卸了妝之後到底應該是個什麼模樣。
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塗著紅色指甲油,穿著豔麗醒目的紅色小短裙的唐小雨,裏邊包裹著的,卻似乎是一個性格內向靦腆的文靜女孩兒?
我盯著唐小雨的小花臉,覺得剛才在成衣鋪裏換上的這身,繡著秀雅的蘭花的白色錦裙,似乎更她的氣質更搭一些。
唐小雨見我一直盯著她看,也跟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情緒似乎更加慌張了:“啊……難道是我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唐小雨這緊張而膽怯的樣子,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個動不動,就隻會張大了眼睛凶巴巴瞪著我的凶丫頭,要是那個暴脾氣的姑娘,能再多上幾分唐小雨身上的這份溫柔乖順可就好了。
也不知道那凶丫頭現在怎麼樣了?該不是又莽莽撞撞的被困在哪個小陰溝裏了吧?
嘛,那鬼精靈的丫頭可是腦子比耗子精,力氣比牛大,一把破勺子就可以把小鬼們給拍得魂飛魄散的主,我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但心我自己來得比較實際。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牽了牽嘴角,剛才一路笑過來的酸疼肌肉,被我拉了這一下直接將我從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裏給拉了出來,然後抬眼對上唐小雨充滿了茫然不解的眼睛。
唐小雨戰戰兢兢的朝我眨了兩下眼睛:“你別這樣看著我笑,我更害怕了……我到底哪裏有問題啊?”
我揉了揉酸脹的下巴,朝唐小雨道:“是啊,你很有問題啊,問題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