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閱讀(1 / 2)

盧利從二號院走出,使勁抱著雙臂,懷裏藏著一本大部頭的字書,是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

這也是他從賀憐的房中書架上找出來的,最早的一本還是去年十二月份的時候,他把西廂房中的人書都看遍了,眼界逐漸開闊,視野也開始放遠,目光開始集中到了那放滿兩個書架的字書上,每一個名字都是他從未聽過的,甚至很多書名他都念不全,“三……火……手,大仲……馬。”

盧利上到三年級,字認識很多,但書名都是繁體字,他不識得,這是什麼作者名?看書名倒像是打仗的。費力的爬高取下,是一部大部頭的書籍,沉重得像一塊磚頭,打開來看看,還是豎排版的!裏麵的字也多不認識,達達尼昂的名字他隻分辨得出一個‘尼’字,其他的全不認識,這還看什麼呦?他想把書放回去,又有些舍不得,萬一是一部打仗的呢,豈不可惜了?

抱著大中馬的《三火手》回家,舅媽正準備做飯,聽屋裏女兒在哭,趕忙道,“,去哄你妹妹。”

盧利答應著進屋,走到床邊去看,吳婷咧開嘴,正哭得熱火朝,眼前突然來了一個人,嬰兒哭聲頓時停止,看了他一眼,啼聲再起!

盧利手腳麻利的抱起妹妹,給她換過尿片,拿起奶瓶兌上一點桔子汁,把奶嘴兒塞進嬰兒的嘴巴,後者立刻不再啼哭,手舞足蹈的抱著奶瓶,吱吱吱的嘬了起來。

盧利在嬰兒竹床邊坐下,一隻手前後推動下麵帶著軲轆的嬰兒車,一隻手翻開厚厚的扉頁,開始讀了起來。隻是第一段文字,就讓他看得又高興又奇怪一頭霧水,“165年四月的第一個星期一,《玫瑰傳奇》作者的故鄉默恩鎮,仿佛陷入了大動亂,就像胡格諾派把它變成了第二個拉羅舍爾似的,幾個店主看見婦女向大街那邊跑,聽見孩子們在門口叫喊,便連忙披上鎧甲,拿起火槍或長矛,鎮定一下有些恐慌的情緒,向誠實磨坊主客店跑去……”

高興的是,這果然是一部打仗的書;奇怪的是,什麼玫瑰傳奇,什麼胡格諾派,什麼拉羅舍爾,在一個孩子而言,完全是如同書一般!認真看看,每一個劃著虛線的地名、人名或者詞組的下麵,都帶有特殊的一個圈圈,裏麵寫著1、、的字樣。

一口氣翻到書的最後一頁,卻沒有相對應的介紹——這種注釋都是在每一章節的結尾,盧利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書籍,從來不知道,自然鬧了笑話——沒奈何,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閱讀下去。

好在大仲馬的作品通俗性很強,幾乎都是單線條構成,故事二元對立,善惡分明,雖然裏麵的人名和地名對孩子來有如書,但隻要讀進去,還是很可以理解和引人入勝的。

盧利還是初初看這種豎排版,且全部是繁體字構成的大部頭字書,經常會讀串了,不知不覺一個時的時間過去,他才隻讀了不到五頁;一直到舅媽喊他吃飯,這才放下書,出去給一家人端盤子拿碗,然後喊舅舅、姥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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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臨近,吳氏姐妹兩個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於芳急得滿口火泡,又沒有任何辦法,胡同中像她這樣,一夜之間失去自己孩子蹤影的不在少數,偶爾聚在一起,就是嗟歎不絕,罵聲不斷,“你,養這麼一群白眼兒狼幹嘛?就不知道家大人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