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有事,改為一更。
盧利和朱國樺暢談半宿,一直聊到淩晨三點多,才各自脫衣洗漱,上床睡去,睡得晚,起得自然也遲,盧利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有女子話,緊接著腳步聲響起,朱家樺連推帶搡的把他叫醒了,“,你怎麼回事?”
“啊?……我……我怎麼了?”盧利使勁揉揉眼睛,翻身坐了起來,“幹嘛啊?”
“你二十多了,怎麼還光著睡呢?”
“我從習慣了,你管咧!”他翻身躺倒,突然坐起,這一次可是完全清醒了,“哎呦,我剛才好像聽見有女的話,不會是……哎呦,樺哥,這可太對不起了,我……我馬上就起,馬上就起。”
朱家樺是忍俊不禁的神情,在他光溜溜的後背上拍了一記,“沒事,是我對象,我讓她進來叫你們吃早點的,……”
“這可太不應該了,對不起,我習慣了,對不起,對不起,嫂子呢?我得親自道歉。”
“道歉歸道歉,可別亂話,什麼嫂子不嫂子的,不是的!”
“不是?怎麼個不是?”
一邊睡著的朱國樺也給兩個人的話吵醒了,迷糊著道:“,你別理他,挺大的個子,一到晚的沒正行。我,哥,人家何跟了你一年了,總這麼拖著,人家樂意,人家父母那怎麼?”
朱家樺迎頭給了弟弟一巴掌,“你閉嘴!再話我抽你丫的。”
“我是丫的,你是什麼好東西?”
“還頂嘴?”
盧利嗬嗬發笑,胡亂的抓起衣服穿好,問道:“樺哥,今不上班?”
“你忘了。今禮拜嘛。趕緊洗洗,帶你出去轉轉,就當是為你舅媽她們過來旅遊探路吧,快點啊。還有你,二樺,你也一塊去。”
盧利搖頭道:“不去了。樺哥,您上了一個禮拜班了,難得歇一,再了,等回頭人多了來,您還得跟著走,太累了。”
“我沒事,不怕的。”
“我怕,行了吧?還得去拜訪個人。對了,她給過我地址,我找找來看,”他在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念叨著,“阜成門外大街,你們知道在哪兒嗎?遠嗎?”
“也不算很遠了,坐汽車就可以去。誰啊?”
“我老師,她是北(京)人……”盧利把楊士光的事大約了一遍。最後道:“她上一次和我通信,是在五月底,定在這個月的月底,到大使館去辦理簽證,在信中,以她的經曆。應該不成問題,所以我想,這一次過去,給她個意外驚喜。”
“你倒是真有心。走吧,我送你到車站。對了,晚上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我今晚上在老師家對付著過一夜,明一早就回去了。”
“這麼趕啊?還想和你好好聚聚呢。”
“時間有的是,另外還有國樺,等過幾我再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以你的性情,肯定也會喜歡他們的。等走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回去,到(津),我請你大吃幾頓,上學前讓你胖一點。”
朱國樺不想他會這樣話,和乃兄相視一笑,“行啊,不過是不是太早了?這還不到七月,我上學得九月初呢。”
“怕什麼的?隻要你不會想家,想你哥哥,我那是敞開懷抱歡迎你。就這麼定了,我走了。”
“哎,吃了早點再走啊?”
“不吃了,我不餓。”
兄弟兩個無奈搖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口,轉身向內,“昨晚上和他聊得怎麼樣?”
“挺好的,不過我感覺,他是不是太熱情一點了?還有好幾個月呢,我現在就去(津)幹嘛?”
“他這個人是這樣的,你現在和他還不是特別熟,所以不知道,等以後就明白了——對他認可的朋友,真是掏心掏肺的和人交往,就恨不得能經常的聚在一起,大家見麵——起來啊,這個孫子玩意,最招人得意的就是這一點了。”
“我感覺出來了,他好像……特別重視我似的。”
“那你感覺怎麼樣呢?”
朱國樺脫口而出,“當然是好了。”
“這就是了,最大的優點,就是在他願意的時候,讓他身邊的人都覺得特別舒服,這個,實話,是你也比不上他的。”
朱國樺認真的想想哥哥的話,確實如此,盧利的言談舉止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真誠,讓受者如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被人欣賞、被人重視的那種自尊心和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感覺。當時不覺得,現在聽大哥的分析,點頭問道:“那,你這是他故意做出來的?”
“我原來也以為是,後來曾經問過別人他的經曆,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
“進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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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利坐公交車到了阜成門外大街,按照楊士光給他留下的地址按圖索驥的尋找,終於找到了楊士光家所在的胡同,1980年的北(京),胡同中要不是樹上有知了拚命的鳴叫,安靜的如同墳場一般!走到楊士光家的十四號院,隔著大門向裏麵看看,光影一片,根本沒有人,“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