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勇鬆當眾數落趙星金,順風蓬扯了個十足十,真叫一個誌得意滿,帶領門下弟子轉身向外,迎麵正看見盧利和胥雲劍兩個,雙臂環抱的站在銀台前;郭勇鬆沒來由的心中一顫,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不喜歡麵前的這個年輕人!
一步兩步的走近對方,郭勇鬆暗暗提起的氣力,雙拳逐步收緊,以防止對方突然而至的攻擊,但一直到兩個人擦肩而過,對方卻沒有絲毫舉動?是自己想錯了?“**你個老母,好狗不……啊!”
身後突然傳來激烈的聲響,郭勇鬆隻覺得心肝一跳,臉色難看的扭頭望過去,卻是剛才一直風涼話的弟子倒在兩排桌椅夾成的走道中,緊閉雙眼,一臉痛楚,竟是已經昏過去了!“你……”郭勇鬆勃然大怒!香港還有這樣吃生米的王八蛋,敢惹到自己頭上嗎?
他一步跳進士多店,瞪著盧利,“是你動手的?”
“人話,會人話嗎?”盧利一開口就是火藥味十足,依舊雙臂抱胸,麵帶哂笑的道。
郭勇鬆反而放下心來了,對方一口普通話,可知是老客!這樣的人,難怪不知道八極門的名頭;同樣的,這樣的人就是下毒手打傷、打殘了,隻要花幾個錢,就能擺平!他冷笑著後退一步,從懷裏掏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教訓他!”
一個弟子聞聲而動,一步越到盧利麵前,身體淩空躍起,右手攥成拳頭,猛向下砸!盧利的動作在外人看來並不很快,似乎是因為環境逼仄所限。又似乎是不大願意打壞了士多店中僅有的一點裝飾,在郭勇鬆看來,他竟是有些慢悠悠的向旁一跨步,對方的一拳正砸在老板所藏身其後的銀台上,轟然一聲打響,銀台上的算盤為之跳動了一下。這個八極門的漢子也是疼得指骨欲裂,一個勁的甩手不已。
郭勇鬆一眼看見,立刻知道不好,這個時候怎麼能顧忌自己的傷患呢?正要出聲提醒,盧利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一支左手五指並攏,橫向裏切在對方的喉結處,同時右手揮起,一記掌刀。切在他腦後的頸椎處!這個八極門的弟子甚至都沒有發出一聲呼叫,就幹淨利落的倒下去,和他的同門兄弟作伴去了。
這可真是時遲那時快!不過三五秒鍾的功夫,地上就躺下了兩個八極門的弟子,其他人同時為之悚然動容!“師傅?”
郭勇鬆立刻知道,今是遇到高手了!他把煙頭踩滅,前行兩步,“這位……”
“。”胥雲劍嘻嘻哈哈的笑道。“的!你會人話嗎?”
郭勇鬆是解放之前從大陸過來的,自然會國語。不過多年不用,已經很生疏了,狠狠地瞪了胥雲劍一眼,還不及開口,胥雲劍又罵道:“,瞪眼?等一會兒讓我們哥打死你個逼剋的。你信嗎?”
郭勇鬆不想那個功夫高強的還沒有話,就給他的同伴一陣言語羞辱,當著這麼多弟子,有些掛不住了,猛向前跨了一大步。卻見動手打人的年輕人有樣學樣的向前也跨了一大步,兩個人的距離不足三尺!郭勇鬆誤會了,以為他要動手,左右是先下手為強,當下二話不,迎頭就是一拳!
盧利的本意是怕他傷了胥雲劍,不想這一動作給對方視作挑戰,並主動來攻?那就打唄,難道還怕了你不成?一念及此,揚手一抓,正擒住郭勇鬆的手腕,對方不想他的動作會這麼快?哈的尖叫一聲,抽身想退,但對方的一隻手如同鉗子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郭勇鬆人急智生,抬腳就踢,右腿剛剛起到一半,淩空給盧利的左腳正中腿,這一腳好沉重!郭勇鬆慘叫一聲,不自覺的屈膝跪倒!一隻手腕卻還是對方的掌握之中,盧利完全不給他反抗的時間,鬆開他的右手,攢指成拳,猛力轟在他的太陽穴上!
這一記打得結結實實!郭勇鬆嗷的一聲慘叫,身體撲倒在地,盧利二話不,抓住他的頭發,將他重新提了起來,把他的臉側壓在士多店的方桌上,按住他的臉頰和太陽穴,手指間開始用上力氣——憑他的這種不知道來路的特殊功夫和手指上的力度,就這樣硬生生戳穿他的太陽穴也不是問題!
郭勇鬆一生人也沒有遭遇過這麼大的痛楚,嘴巴張開好大,滴滴口水流淌而下,像一隻待宰的豬一般,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盧利死死的盯著他,半晌的功夫,突然一鬆手,退開了數步,“真可笑,這就是你們香港人的功夫?我操!”他難得的罵了一句街,哂笑著道:“給我提鞋都不配!”
盧利恨他在和趙星金話時的陰損作風,因此動手的時候著意加了幾分力道,這一鬆開來,郭勇鬆一顆腦袋疼得像是要裂開來似的,疼得他抱著腦袋萎頓一團,連一句場麵話都不出來了。“我剛才聽見你們話了,”盧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酷的道:“我告訴你,盡快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鬼主意,不然的話,我就廢了你!明白嗎?”
郭勇鬆滿眼怨毒的瞅著盧利,呆呆的點點頭,“明白了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