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寧城,熱得像個火爐。
火熱的城市裏,連公路上行駛的汽車,都顯得有氣無力。
幸好在寧城南邊,有一座煙波浩淼的玉潭湖。湖風吹拂,水氣氤氳,給寧城火熱的夏天帶來了幾分涼意。
“每到這一天,我總是心神不寧。心裏空落落的,就像丟了五百萬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傍晚時分,一個頭戴遮陽帽,穿著一身短衣短褲,踏著一雙拖鞋的少年,騎著一輛自行車,來到了玉潭湖邊。
把自行車停在湖邊的垂柳下,穿過一小片蘆葦叢,少年來到了湖邊的一塊巨石上。
“果然,還是要來這裏才行。”
在巨石上坐了下來,少年抬眼看向湖麵。一雙漆黑的眸子中,卻充滿了疑惑,“奇怪,每次心神不寧,來到這裏就平靜下來了。這裏到底……”
“呔!何方妖孽,哪裏跑!”
突然,少年身後的蘆葦叢裏,響起了一聲大喝。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從蘆葦叢後麵閃了出來。
“你應該說,何方高人!”
少年頭也沒回,嘴角撇了兩下,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
“何方,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
白裙少女穿過蘆葦叢,跳上了巨石,坐到了少年身邊,伸手指著前方的湖麵,“這裏,就是當年何老爹撿到你的地方吧?”
“是啊!我就是水裏生出來的!”
名叫“何方”的少年,扭頭朝身邊的少女看了一眼,“喂,妖精,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今天你過生日嘛!我知道你肯定在這裏。走,我媽已經做好飯菜了,就等著你回去吃飯了!”
被稱為“妖精”的少女,名字叫“姚晴”。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嘴裏,“姚晴”就被喊成了“妖精”。
“還是姚嬸對我好!”
何方朝姚晴笑著點了點頭,“謝謝姚嬸了。”
“我也幫忙了的,你怎麼不謝我?”
姚晴瞪了何方一眼,又抬頭看向了湖麵。湖麵上,茂密的荷葉如同一層綠毯一般,鋪滿了附近的水麵。
“真是奇怪了。今年的荷花,為什麼還沒開?”
在綠毯一般的荷葉中,一支支花苞高高聳立,卻並沒有綻放。
現在已經六月中旬了,正常情況下,這些花苞早就應該開花了。但是……這滿眼的花苞,卻一朵都沒有綻放。
“是啊!荷花不開,‘玉潭湖濕地公園’的‘荷花節’都沒辦法舉行了。”
何方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指向水麵,“荷花沒有,蓮花倒是有一朵。要不要我給你摘過來?”
“蓮花?哪有?沒有啊?”
姚晴順著何方指示的方向看了過去,隻看到一片碧綠的荷葉,根本沒有看到何方所說的蓮花。
“蓮”與“荷”,在大部分人眼裏,就是同一種植物。事實上,它們本來也是同一個東西。
但是,在寧城水鄉的人們眼裏,勞動人民的觀點十分樸素。產藕的就是“荷”,不產藕的就是“蓮”。
在“藕田”裏把“蓮花”當雜草除掉,這種事情連姚晴都幹過很多次了。
“沒有?你沒看到?就在那邊啊!那朵蓮花就在那邊。”
何方有些奇怪了,萬綠叢中一朵潔白的蓮花,這麼顯眼的東西,姚晴居然沒看到?你是不是瞎呀?
“哪有?根本就沒有嘛!”
姚晴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根本就沒看到什麼“蓮花”。
“明明就在那裏,還沒看到?算了,我去摘過來!”
何方懶得跟姚晴解釋了,翻身跳下巨石,直接竄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