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定了五日之期,自稱那是她的生日,隻是待葛渚問時,九便很無所謂的告知她的生日自然不是五日後的蘭曆一月廿二,而是之後的三月十日,看到葛渚驚訝,九聳肩笑道:九公主葉青生日在三月不假,可是我是葉九,葉九的生日在一月所有什麼錯的,這是我定的,當然也算不得假。
葛渚歎服。
為何定在五月之後,這也是有著頗多思量,雖然在場諸人看起來都身體健全,但是事實上或多或少都受著暗傷,特別是星曦,看起來仍是幾個人中最強的一位,但事實上連番大戰又擋下道一擊,其後又以一人之力解除永夜之城,或許她才是傷勢最重的那個人。
所以多出來的五是給他們養傷用的。
而對九來,其實她才是受傷最輕的一位,唯一一點傷還是自殘的皮外傷,但是既然要辦生日聚會,那麼果品點心酒水菜肴肯定是一個都不能少,九那冰屋裏麵一窮二白的,葛渚和她兩個孩都能經常吃得底朝,又怎麼能供應出九人份的大餐,快切蘭葉習俗,每個人生日的時候都要送給與會者分歲禮,若是她以公主身份來辦這個,這些自然都不用她來操心,但這家夥現在是葉九,禮物什麼的自然隻能自己來張羅。
九的計劃非常按部就班,第一裏九就親自去了風眠山莊找了安檸,要安檸來教她做點心,甚至一些簡單的菜肴也可以,安檸與九媽媽有舊,又愛九精靈可愛,況且九還和葛渚有兄妹之名,安檸又怎麼不傾囊相授。
所以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白糖蜂蜜麵稻米麥,九燒了鍋砸了碗摔了瓢焦了油多了鹽忘了醬吃了醋弄灑了白糖偷吃了蜂蜜臉抹了麵麥腳硌了米稻,歡樂種種不可勝數,好在九有先見之明,早早把葛渚關在了莊外,任他在外麵如何敲門服軟也不給他開門,所以這些囧事,知地知梨花知柳葉知她知安檸知,卻偏偏不會讓那葛渚知。
無論如何,九的廚藝賦非常傑出,第三九就熟練掌握了數種點心的製作方法,也做出了幾樣菜,那四位女子一嚐竟感覺頗為不錯,九大喜之下連忙將一盤成果送與葛渚,卻不料葛渚嚐了頗為詫異:“媽媽今怎麼做的難吃了?“
惹得九黑著臉奪過點心盤,連他手裏咬了半個的電信都沒放過,氣呼呼地將不明就裏的葛渚再次鎖在了莊外。
待到第四,九告知安檸,便和葛渚一道回了蘭陰城,因為那日參戰的皆為靈體,慶曆四年春與阡陌又都留有餘地,後又經瀟以不可思議大造化將城池複原,所以雖然遭此大難,城中蕭條許多,但卻未傷其根本,又因那夜棘厲力戰而死,郡人感懷,又有九傲雪華相助,棘厲獨女棘紙衣女承父誌當上了蘭陰城主,而傲雪華又將那個由瀟修複的九寶蓮燈交還給她,雖然睹物思人哭了一場,但城主之位自然愈發穩固。
九在城中買了需要的食材雜物,卻也碰巧遇見了棘紙衣,九一直對那夜裏棘紙衣的表現印象深刻,也好生喜愛,於是順便給她下了邀請,讓她明日裏也來相聚,紙衣知道她的身份,卻也應了不提。
二人轉過一遍便回到九冰屋,諸般布置,準備各種物品,卻也忙了個昏黑地,待這一切忙完,竟也到了微夜,九便挽留葛渚在這裏留宿,葛渚自然應下。
時值冬末春初,是夜空晴朗,雖然有烏雲蔽於遠方,卻並不妨礙二人觀星賞月。
這時二人卻皆躺在冰屋屋頂之上,璀璨星空之下,互相枕了手臂,共同眺望星空。
“那一夜,我真的以為要是去你了呢。“葛渚枕著九綿軟的手臂,隻覺手臂上九藍發如絲綢一般順滑,清涼似水,甚是舒服,有清冷的香氣撲鼻,卻是九身上的淡淡體香。”卻不料我竟還是你哥,真像夢幻一般。“
“大,白,癡。“九望著星空一字一字吐出,清亮悅耳:”哥,你不相信九呢。“
九未等葛渚回答,繼續道:“是了,九也有不是,你是我哥,卻不是,我的什麼東西。“
“哎。“葛渚歎道:”我終究不是你,終究無法知道你心中所想。“
葉青側頭,認真與葛渚對視,水藍色的眼睛透著朦朧的水汽:“蘭葉之女葉青,在媽媽麵前發誓,今生今世,我絕不會欺騙眼前之人,如有違背,則死於萬箭之下。“
冰屋下蜷首二麵的白貓睜了眼,眨了眨那雙湛藍的妖異雙瞳,複又閉上。